顧書白第二天上游戲, 斯巴塔亞之死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整個紺碧之城都掛起了白幡哀悼斯巴塔亞的死亡,全國舉喪可見斯巴塔亞的重要地位。劇情向前推進著,但除此之外並沒有進一步的發展。
對外公告上宣佈斯巴塔亞是被刺殺而死,小國王親自撰寫檄文, 捉拿刺殺斯巴塔亞的兇手,告示板上的任務也隨之更新了一個“緝拿真兇”的金色任務, 獎勵十分豐厚,足足有一千點尊敬值獎勵, 顧書白看著都有點自首的心動, 但真自首了他這個號估計就沒法玩下去了。
遊戲世界依然平靜,大多數玩家都沒有風雨降臨的感覺, 龍崖幻境依然就是主流副本,天梯依然人滿為患,紺碧之城熙熙攘攘的街頭到處都擠滿了談笑的玩家。
就在這樣一片平靜之中, 顧書白卻有種越來越不安定的感覺, 斯巴塔亞的死並沒有像是他想象中的那樣給紺碧之城, 給整個南陸帶來太大的變化,平靜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哪怕他稍微改變了一些劇情, 讓斯巴塔亞提前死亡,劇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如今的平靜太不尋常了。
一個朝廷重臣,被刺殺而死,卻只是由小皇帝寫了一個檄文, 佈告天下緝拿兇手而已,後續程序絲毫沒有跟進。顧書白比較著前一世與這一世兩者之間的變化,發現其中一個很重要的點。
上一世,世界變動其實並不是由斯巴塔亞的死亡而引起的,而是斯巴塔亞作為暗教勢力的身份被曝光才引起了後續的變動,而這一世,斯巴塔亞在地宮被他殺死,悄無聲息地死去,哪怕在戰鬥的時候暴露了他體內湧動著的黑暗力量,卻沒有第三者見證斯巴塔亞的變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想要推進劇情發展是不是還需要別的東西?還是要玩家等待時間軸推進即可?畢竟副本全通剛過沒多久,遊戲時間不可能緊跟著推進到下一個副本當中,不然的話這個時代就太過短暫了。
顧書白一邊耐心地等待著劇情進一步發展,一邊主動出擊尋找推進劇情的方法,就這麼慢慢磨過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過得很平靜,各大公會都在積極發展自身的力量,陳誠以臨汐的身份加入了踏血之中。臨汐這個賬號是陳誠本來的賬號,長雲早就給他準備好了,這次接手過來,和他原本的法師職業相差不大。一接手賬號,陳誠就透過遲惟加了顧書白的好友,厚臉皮地繼續磨著顧書白學習一些對戰的技巧。遠在踏血還要偷師,被遲惟一通鄙視之後,陳誠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焚世是他孃家人,顧書白知道這事之後調侃陳誠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過橋填河a了的訊息對焚世公會打擊不小,孤星繁他們都私下裡找過陳誠,但陳誠不敢面對他們一直沒有上自己的小號社交賬號,放了他們一個大大的鴿子,孤星繁他們收不到訊息很擔心卻也很無奈,託顧書白說了不少貼心的話。這些話陳誠聽在耳中,記在心裡,但心裡頭似乎有種力量在拉扯著他,讓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膽小鬼,不敢去面對那些煽情的留言。
a城的天氣一天天地熱了起來,這是個沒有春秋的城市,漫長的冬天過去之後就會直接來到炎熱的夏天,顧書白又帶顧書怡做了一次檢查,一切正常,再過個一兩年,等顧書怡長大一點就可以去做心臟手術,治好從小就開始折磨她的惡疾。
遲惟約了顧書白出門,兩人先去看了電影隨後又去了咖啡廳那裡看解說和比賽,交換遊戲資訊,咖啡廳內,萬古已經成了小高潮,馬上又會進行第三批頭盔發行,周圍全是在討論這個的玩家。
遲惟說道:“最近俱樂部接到訊息,可能萬古的第一場大賽要開了,這場大賽不是什麼正規比賽,傾向於官方試水的娛樂賽,你怎麼樣?”
“靖世王朝也發來了訊息,何峰已經不再抵制萬古,這次比賽應該會參加。”
“我問的是你,你要參加嗎?”
遲惟說出了關鍵。
靖世王朝的教練最近在廣撒網檢視俱樂部內已經被撈進魚塘裡的魚苗,靖世王朝的二三線選手未滿20歲的玩家都要經過篩選,今天發來訊息,篩選活動會從明天開始,篩選的時候如果玩家自己有賬號可以使用自己的遊戲賬號,沒有賬號可以使用官方提供的賬號卡和公用頭盔,勝負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潛力和對萬古遊戲的適應能力。如果入了篩選的話,就會給他一個相應的頭盔和賬號卡,萬古的賬號和玩家是一對一的,也就是說,一個人只有一張賬號卡,一張賬號卡只能由一個玩家登陸進行遊戲。顧書白參與篩選,必然不能被選上,不然的話就會暴露他的身份。
這個篩選必須要處處小心,來篩選的裁判全都是火眼金睛,是何峰請來看人的專業人才,如果演得不像的話也很容易被發現身份。但顧書白一直都在靖世王朝演戲,他是不擔心,但遲惟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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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篩選會上,顧書白參加比賽,打了兩場比賽就被教練喊住,教練叫來顧書白問道:“多久沒參加訓練了?”
“不清楚。”顧書白冷淡地說。
“為什麼不參加訓練?”教練耐著性子問,見顧書白不回答,他臉色一沉,回頭對身邊的助理說,“去拿他的考勤給我看。”
所有選手的考勤情況都在一旁放著,教練助理找到顧書白的考勤之後,把考勤本子遞了過去,教練翻看著,眉頭蹙緊,想說的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他抬頭看了顧書白一眼,又把本子放了下來,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把本子丟在一旁,說道:“走吧走吧,讓下一個上場,都他媽找的些什麼人。”
顧書白的考勤做得很到位,完全是踩著俱樂部規則的底線來的,完全合乎規矩但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積極態度,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選手還待在俱樂部參加訓練和日常考勤就是單純為了撈工資。
想到這裡,教練也很無奈,俱樂部資源有限,何峰撈了一大批人,必然不能所有人都能分享到俱樂部的資源,像是顧書白這樣的選手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了,靖世王朝內的選手水平參差不齊,顧書白這樣的水平千千萬萬,只是正好到顧書白的時候到了他忍耐心的臨界點,不然他也不會特別叫住顧書白。越想越氣,教練鬱悶得胸口都疼,他摘下眼鏡,頭疼地敲了敲腦袋,感覺這一上午看到的選手簡直不是辣眼睛可以描述的。
“怎麼了這是?”突然一個聲音響起,略帶調侃的聲音立刻讓周圍的竊竊私語變得鴉雀無聲。
熟悉的聲音讓顧書白的身體緊繃,他抿了抿唇,壓抑住身體深處叫囂著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