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福壽雙全’如何?”白庸提著酒壺灌酒。
“福壽雙全?”瓜批眼睛一亮,對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咱們白爺!這個名字好,形象,一目瞭然,捐了就保你們福壽雙全,不捐就死無全屍。福是福氣,生前備下的棺材又稱壽材,一語雙關,真正是‘福壽雙全’啊!”
“你要是覺得不錯,就向將軍府建言。”
“白爺放心,小的一定將你的大名報上去。”
“別,這個是你想出來,與我無關,要是得了什麼封賞,記得帶好酒來看我就行。”
“白爺,這……這……”瓜批激動得直搓手。
他其實一直希望不依靠白庸也能在馬藩立足,這次就是很好的機會,可他又摸不清白庸這番話到底是真心還是試探,不敢隨意應承,怕白庸出去後整死他。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我不給你也拿不了,是不是?瓜大記者,咱們都是流落異鄉的天泰人,互幫互助才是同胞之間的情誼。你在寧戎縣惹了事,將軍府對你有看法,但總比我這個關在大牢裡的人更容易發展,你建功後步步高升,或許將來還能救我出去也不一定。”
“白爺,小的……真不知該怎麼感謝白爺的厚恩。”
……
“哥,白爺出的那個點子,怎麼沒動靜呢?你問茅管事了嗎?是將軍府看不上,還是沒有報上去?”天冷,瓜皮和瓜批正在吃火鍋。
“急什麼!茅管事說了,聽到這個‘福壽雙全’,馬長史眼睛都發亮,當場拍了板,就定為‘福壽雙全金’,全面徵收。我估計還要試探那些世家、官吏的想法,別像之前那樣出事。等著吧,應該就這兩天。”
“怎麼能不急呢,我的哥!”瓜皮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這幾個月白爺不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都不收咱們的稿子,說沒有新聞價值,這不故意甩臉子給我們看嗎?再這樣下去,要是白爺一直不出來,咱們不是要喝西北風?”
“趙思不是找了茅管事麼?活動總需要時間,人家夫人和少鎮將軍也要面子不是,為難為難,再教育教育,面子裡子都有了,很快就過去。以黃……黃姨娘現在的地位,那得捧著,別說戚姨娘那些小妾整日裡巴結,現在夫人見了她也得繞著走,別提多威風,能不放白爺麼?”
“哥,咱們也得做好兩手準備,要是白爺真的靠不上呢?要我說,咱們非得搞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新聞出來不可,為馬……馬鎮搖旗吶喊,我看有哪個媒體敢不收咱們的稿子,反了吖的。”
“你搞一個出來呀?動嘴誰不會。”瓜批的筷子敲在他腦袋上,“以前都是白爺給咱們出點子,才能搞出那些大新聞,就你這腦瓜子,能活著就不錯了。”
吃著、喝著、聊著,二人結了賬,醉醺醺離開,瓜皮打了一個酒嗝,望了望四周,道:“哥,等我一會兒,放個水。”
“回來!”瓜批伸手拉他,沒拉住,腳軟無力,自己差點摔倒,“火鍋店沒衛生間嗎?小心凍死吖的。”
“我就想放出來兜兜風,涼快。”
瓜皮搖搖晃晃跑到一個垃圾堆附近,剛想亮出來噓噓,一陣惡臭從垃圾堆飄過來,趕緊捂著鼻子,往垃圾堆那邊一瞅。
遠處殘破路燈的昏暗燈光沒有完全照亮,隱隱約約好像有兩個什麼東西在垃圾堆裡蠕動,隨著垃圾堆被翻動,惡臭就是這麼飄過來。
你特喵的!
“哪裡來的野狗,燻到老子了,知道嗎?還不滾!”酒壯慫人膽,瓜皮搖搖晃晃走了過去。
那兩個東西也抬起頭看向他,眼珠子在陰暗的襯托下極其顯眼,嚇得連退,仔細一看,原來不是什麼東西,是兩個臭烘烘、髒兮兮的乞丐,裹著破舊的爛棉襖、破床單什麼的。
走近了細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只有一條胳膊,帶著一個髒兮兮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小孩子,嘴裡還在咀嚼著什麼,原來在垃圾堆裡翻可以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