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男子身後半步的一個儒生打扮的人說道。
“煦南,我若想走,他攔不住我的。”
言煦南聽著那語氣裡淡淡的笑意,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此去淮南路途艱險遙遠,你的身子恐怕受不住這一路跋涉。”
言煦南明知道凡是他認定了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可還是忍不住規勸道。
“受不住便受不住吧,有些事情天命使然。書裡說淨安酷暑難耐,且沒有冬季,我想去感受一番。”
言煦南沒有再接話,他說不出來任何話去安慰這個未及弱冠卻已飽經滄桑的友人。
有時候言煦南真的想不通為何燕離止這般溫柔的一個人要承受這麼多,他明明配的上這世間頂頂好的一切。
“回去吧!夜深了!”
良久,言煦南動了動嘴唇輕輕地說道。
“好!”
燕離止點了點頭,慢慢地轉身朝著臥房走去,一步一步走的極慢。言煦南在亦趨亦步地跟在燕離止的後面,緊緊的盯著燕離止的腳下。
“煦南不必如此,這條路我已經走了千遍了,很熟悉的。”
燕離止停下了腳步朝著左邊微微地轉了轉頭,輕笑著說道。
“習慣了!”
言煦南抬頭看向燕離止沒有一絲神采的眼睛,微微的笑了笑。
淮安國的七月下旬已經極熱了,楚歲歲自一月前從攝政王府回來後便將自己關進了書房裡,對著那足足裝了三書架的書日夜拜讀,可是一月之期已到她還是有半書架的書沒有讀過,一時間楚歲歲又熱又焦躁地將手裡拿著剛看完的書狠狠的朝著書架砸去,卻不想砸下來了另一本書。
“淨安國密傳。”
楚歲歲唸了唸書的名字,然後翻開掃了一眼。緊接著便收起了漫不經心的神色變得莊重起來。這那是書啊!這分明是就是淨安國的秘史。
果然,朝書的背面看去並沒有找到刊印書的書局標記,只有一個看不大清楚的隱字。看來這應當是隱司裡的文局裝訂的關於淨安的情報冊子。
楚歲歲朝著自己還沒有看過的那半個書架走了過去,細細的翻了一番,結果發現有一層書幾乎都是從隱司裡出來的關於各個國家,地方,世家大族隱秘的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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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以為淮安的隱司只是一個服務於帝王的小機構,連它具體是做什麼的都不太清楚,也鮮少有人在意,可是楚歲歲卻是瞭解過隱司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小時候自她選擇了練武,父皇便從隱司裡的武局裡調了兩人來教習自己武功,母妃曾說兩位師傅如果身在江湖一定會是響噹噹的好手,可是在父皇和母妃去世前夕,兩位師傅也消失了,自己再也沒見過他們。
想到這兒,楚歲歲嘆了口氣,將剛放置在案桌上的書拿起細細的翻看起來。
“這一代淨安國的皇帝還真的是厲害,竟然有十一位皇子,九位公主,這般看起來父皇作為一個皇帝只有三位皇子,三個公主實在算不上子嗣豐厚,不對,其實父王是有四個皇子的。”
本來是在吐槽淨安國的皇帝,可楚歲歲卻突然間想到了自己流落在外的弟弟,她不是沒有想過去找弟弟,可是即使找回來了弟弟也活不過六歲,她不確定自己能否承受的起再一次的喪親之痛。
趙家有個特殊的事情,凡趙家後代出生後耳後有紅痣者便會百毒不侵,可這個前提是他要在六歲之前吃一種藥,藥引是嫡親成年的趙家男子的心頭血。
如今趙家滿門被滅,當然也沒了藥引。即使找回弟弟想必也只能一步步的看著他離開,更何況,她找不到他,吳芳宛那事做的那麼隱秘,恐怕除了她自己鮮少有人知道吧!
“公主,攝政王來傳話,讓您去一趟御書房。”
兮荷的聲音將楚歲歲從自己的世界拉了出來,不過聽到這句話楚歲歲本來比較低落的心情變得更加涼了,看著眼前的書架有些欲哭無淚。
“說一個月還真的一個月啊!多給幾天時間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