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是嚴白燁在照料,住院這些天,崔姨給他養挺好。
“好漂亮的花。”宋嵐過去,蹲下聞了聞。
“崔姨,尤大海種的樹怎麼往咱們家伸這麼多,都擋住房間採光了。”
崔雪瀅咬牙,說到這就來氣似的:“說過幾次,找社群,報警都沒用,他們家還故意修剪那邊枝葉,就剩往咱們家這邊長的。”
嚴白燁一拍額頭,隔了十幾年的記憶復甦。
崔雪瀅家跟尤大海家中間本來隔著塊空地,這尤大海無賴霸道,偏要在挨著崔雪瀅家種棵樹,說這塊空地是他們家的。
就說這人有多無賴霸道吧。
因為這事,崔姨半年前就找過他們家,講道理不聽,後來崔姨去找社群,人說管不了,報警,來了說鄰里糾紛,只能調解。
帽子叔叔白活幾句走了。
找城市管理隊,人說不是公共區域,管不了,自己調解。
跟踢皮球似的。
之後尤大海那潑婦媳婦,隔三差五就在門口指桑罵槐,罵的有多難聽就多難聽。
崔姨是個知性高雅的女性,自然不可能和她對罵。
在這點上就吃大虧。
“真是一家子混蛋!”
嚴白燁恨前世自己蔫吧慫人,更來氣了,呼哧帶風拿鑰匙開啟大門,闖進屋。
“小燁,你幹什麼?”
崔雪瀅和宋嵐在小院子裡怔住,鬧不懂嚴白燁想幹什麼。
嚴白燁沒找著修建工具,又呼哧帶風闖進廚房,提溜出把明晃晃的菜刀,拎著椅子就出來小院,往樹底下一站。
崔雪瀅和宋嵐立刻懂了他要幹嘛。
宋嵐俏臉帶笑:“小白燁好樣的,阿姨支援你。”
崔雪瀅瞪她一眼,趕忙過去拉住嚴白燁:“你住手,聽到沒!剛出來就又要鬧事?是不是還想去坐牢!”
嚴白燁呼呼喘氣,想掙開崔姨的手,肘子撞在崔姨身上。
崔雪瀅顧不上疼,死死拉住嚴白燁:“聽話,再這樣我生氣了,嚴白燁!”
最後一聲是崔姨熟悉的嚴厲的聲音。
以前嚴白燁和王子期做了什麼事,惹崔姨生氣,她就是這樣子叫道。
聲音比較大聲,而且很嚴厲,冰涼涼的,顯示她此時非常生氣。
嚴白燁終於停下來,帶點委屈說:“崔姨,我不能讓她們這麼欺負咱們家。”
崔雪瀅給他擦擦額頭的汗,天氣熱,剛才一動,是出挺多汗的。
崔雪瀅還板著臉:“小燁,瓷器不與瓦罐碰,你剪了樹枝,他們家肯定來報復你,尤大海一家都是無賴,起衝突,拘留對他們而言家常便飯,可你不一樣,你準備上大學,怎麼能留案底呢,以後還有大好光明的前途。”
“聽姨的話,忍忍就好。到時候你上大學,姨就搬到離單位近的新房子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