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語、柴學敏和姓蕭的女子都長的姿色出眾,三人在街上行走,惹得不少人矚目觀看,趙旭不想惹人注意,稍稍的退後了幾步,李素語覺得這普濟倒也識趣,明白身份不同。綠衣女子倒是想這“普濟”不知是何來路,真的是和尚?怎麼柴學敏和李素語都對他似乎有些難以言說的東西,否則感覺如此奇怪?
柴學敏一直回頭叫趙旭快一些,但趙旭嘴上答應著,步子卻依舊緩慢,柴學敏乾脆的停下來等趙旭過來了,和他走到了一起,嘴上不停的說這說那,趙旭只是聽著,不怎麼插話。
一會到了留一手酒樓,趙旭發現對面客棧這會竟然關門了,他隨著到了樓裡一間房內,綠衣女子讓人上茶再準備別的,分別坐定之後,皺眉說道:“沒想到事情演變成這樣,蕭瑩對不住學敏妹妹了。”
柴學敏說道:“我也沒想到那劉居士怎麼這麼不講理,他的人也不是蕭姐姐打的,憑什麼讓蕭姐姐賠償?這會樊大哥也被他帶走了,真是氣人。我哥哥在大業,急忙的也回不來,剛才託了那麼多人,可沒一個能和劉家說上話的,現在該怎麼辦呢?”
這綠衣女子原來叫蕭瑩。蕭瑩說:“這劉居士太過猖狂,真是欺人太甚。”
柴學敏和蕭瑩你一句我一句,李素語則一言不發,眼睛似有若無的瞟著趙旭。蕭瑩嘴上說話,眼睛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越發的覺得有意思,這李素語不是已經和柴學敏的哥哥柴紹定了親嗎?怎麼看著她對這個普濟十分留神,難道,李素語對這個俊俏的和尚暗生情愫?
也是,定親是定親,畢竟還沒有成親,再者,成了親也不是說不能暗中找情郎,不是說這個普濟曾經救了李素語和柴學敏嗎?由感激而生好感,由好感而生愛意,那也尋常……不管別人如何,自己現如今正是用人之際,管人家這麼多私事做什麼。蕭瑩早就吩咐了下去,一會來人上了美食菜餚,葷素都有,品種齊全,顯然是將趙旭這個“和尚”也照顧了。
趙旭覺得這有一手酒樓確實不止有一手,蕭瑩勸酒說話,面面俱到,沒有絲毫的冷場,將每個人都照顧的比較周到。一會在對李素語和柴學敏勸過酒後,蕭瑩又對著趙旭說道:“不知道普濟師傅是在哪裡晉山?”
晉山,晉是進的意思,山則是寺院。通常而言,寺院新任住持初入寺院繼承法務,就叫晉山。晉山時所舉行之儀式稱晉山式,又作進院、進山、入院。這蕭瑩問的講究,普通人卻是聽不懂的,趙旭微微一笑,說:“蕭姑娘,我其實不是和尚。”
蕭瑩聽了大眼一睜,一副問詢的樣子,李素語心說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是和尚!柴學敏驚訝的問道:“普濟師傅,你真不是和尚?”
趙旭點頭,柴學敏又問:“你不是和尚,你怎麼懂得那麼多佛門的東西呢?”趙旭淡然的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一個人走的路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咱們相見那會我留著光頭,有許多原因,已經過去,也無需再說了。對了,你們幾個遇到什麼事了嗎?這劉居士是哪一位高士?”
蕭瑩聽到趙旭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不由的在心裡默唸了一遍,越覺得這人有些不同凡響。李素語也有些驚詫,覺得這個“普濟”的確有些急才,嘴上功夫了得,但是隨即想這人隨時隨地的都似乎在賣弄自己,真是無聊透頂。
柴學敏聽了趙旭的話皺眉:“什麼高士!就是個不講理的無賴!仗著自己家裡有勢!高士是有德的長者修士,他劉居士哪裡能配這個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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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居士家裡有勢力?難道柴學敏和李素語還不算世家?聽起來劉居士比柴、李兩家還硬氣?
趙旭既然問,蕭瑩作為主人,覺得有必要將發生的事情再說一遍,讓柴學敏和李素語聽個明白,而這位“普濟”明顯的是不欲別人問他自己什麼,所以叉開了話題,蕭瑩也順著說:“這劉居士姓劉,名居士,是咱們大隋左武衛大將軍劉昶的兒子。這劉昶在大隋之前的北周時期,娶了北周文帝宇文泰的女兒西河公主,劉昶當時被封駙馬都尉、柱國大將軍。咱們大隋開國皇帝文帝當時在北周是隨國公,和劉昶的關係莫逆,大隋建國之後,劉昶更是深得文帝的寵愛。劉昶和西河公主老年得子,且只有劉居士這一個兒子,平時就十分的嬌慣,處處護短,劉居士為人跋扈,喜歡拳腳,家裡養了一幫閒漢,整日裡舞槍弄棒,以找人鬥武為樂。”
“今天也是我事多。現在想來,本來不該這麼多事的。那會正是飯時,酒樓人多,有個人從大門進、迴廊溜出,似乎是跑到了對面的客棧裡,街上沒一會來了二三十個持棍的人,帶頭的是個疤臉,這些人不說緣由,進到酒樓就胡亂吆喝吵鬧,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是劉居士養的食客,說是有個賊不知道偷了劉居士一樣什麼寶貝,卻被發現,那賊腳快,他們就一路追了過來。”
“本來抓賊沒事,可不分青紅皂白的騷擾我的客人,這就不對了。我和他們理論,沒想到那疤臉出口傷人,滿嘴的汙言穢語!”已經過去了這半天,蕭瑩想起來那疤臉侮辱自己賣藝賣身,仍是氣的滿臉通紅:“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災,惡人尚需惡人磨,這話一點沒錯,這些人不知道招惹了對面客棧的哪個豪客,被打的鼻青臉腫,於是他們找救兵,但是劉居士帶了許多人跟著來了之後,對面客棧的客人已經離開了,劉居士火氣沒地方撒,就衝著我來了。”
蕭瑩說著嘆了口氣:“我做些生意,平時都靠大家幫襯,別人不欺負我就行了,我哪裡還敢主動惹別人?”
柴學敏對著趙旭說:“我和蕭家姐姐認識的早了,從小一起玩的,蕭姐姐的父母離世的早,蕭姐姐一個女子在洛陽開酒樓,實屬不易。我和我表兄聽到劉居士在蕭姐姐這裡尋事就急忙趕來,沒想到劉居士竟然說蕭姐姐的酒樓就是一個賊窩,明著是開店,暗地裡乾的是偷盜的活,還蓄養反賊,意圖造反,而盜匪頭子就住在有一手酒樓的對面,連吃帶喝還有住,齊全了。你聽聽,這劉居士說的都是什麼?哪有賊這樣開店做生意的,要是被官府抓的話,一左一右多順路,還不一下就一鍋端了?”
蕭瑩憤然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開黑店?蓄意謀反?他劉居士也真敢胡說。我們正在理論,小敏和樊大哥來了,這劉居士必然是知道沒法討到便宜,見我要報官,就說要報官就報官,不過他要和樊大哥先比試武藝,一夥人強拉著樊大哥走了。”
“我聽說過,那個劉居士以比武為名,已經將好幾個人給打死了,但是他說的是對方和他簽了生死狀,以武會友,誰打死誰,都不用負責的,因此官府到底也沒法追究。可是誰也沒人見過他們是怎麼比武的,也沒個外人作證,那些人又是怎麼死的?我們現在著急,可是進不去劉家的大門,這該怎麼辦?”柴學敏說著眉頭緊皺,趙旭心說原來如此,那會和柴學敏一起來的男子原來姓樊,是柴學敏的表兄,縱然柴家在京城有些勢力,可劉居士的父親劉昶身為大隋左武衛大將軍,更是權傾朝野。柴學敏現在擔心的是表兄被劉居士帶走了,凶多吉少。
果然,那個騎著黃驃馬的錦衣青年就是劉居士。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卻是那個滑溜之極的賊,可是剛才竟然讓他給溜走了。
柴學敏嘆了口氣說:“對面的客棧這會也關門了,哥哥在大業不在洛陽,現在該怎麼辦呢?真是著急。”
蕭瑩見李素語一直沒吭聲,心說她即便能找到誰說話,恐怕也和柴學敏一樣,再說鞭長莫及,唐國公離得這麼遠,一來一回的找人說話,誰知道劉居士能對柴學敏的表哥做出什麼來?
蕭瑩一皺眉,說:“實在不行,我只有求見南陽公主了……”
南陽公主?楊廣的大女兒楊媺?蕭瑩竟然認識大隋長公主?趙旭覺得有意思了,這士、農、工、商,看來她一個女子能將酒樓做的紅紅火火,的確有些過人之處。
“怎麼,你要見我做什麼呢?”一個鶯鶯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了進來,蕭瑩聽了一愣,急忙起身,趙旭心說這聲音這麼好聽?也站了起來。李素語和柴學敏跟著蕭瑩走了過去,只見門簾被一隻白玉雕成一般的手掀開,這手掌玲瓏剔透,玉指如蔥,趙旭先看的呆了一下,心說世上還有這樣好看的手,而後一個女子緩步進來,只見她膚如凝脂,眉如新月,粉妝玉琢,玉頰櫻唇,氣度高雅,她對著蕭瑩微微一笑,趙旭只覺得滿屋生輝,再見她眼波流轉,將屋裡幾個人都瞧了一眼,待看到趙旭的時候,微微一愣,顯然不知道蕭瑩這裡怎麼會有一個眉清目朗和尚不和尚的短髮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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