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前門忽然被拉開,趙旭回身,看到一身官衣的裴矩闊步走了過來。趙旭急忙的轉身,將槅門拉住,裴矩已經到了趙旭身邊,他伸著脖子往已經看不見的櫊斷裡面瞧了一眼,伸手一拉趙旭,低聲說:“你怎麼在這?快跟我走。”
趙旭想要問詢,見裴矩一臉的恍急,心說難道自己違禁了?我怎麼在這?不是皇帝叫自己在這裡的?我不在這裡又應該在哪裡?自己隨楊廣前來,這些女子應該是宮內的侍女,她們身穿褻衣,難道是在等著侍奉楊廣?
可她們怎麼會和自己在同一間大屋子裡?
裴矩看起來很急,帶著趙旭過了幾個院子,到了一幢樓前,他停住,對著趙旭點了一下頭,急匆匆的又走了。
這裡又是哪裡?
和裴矩來的路上,趙旭已經看出雖然明著沒有人警戒,但暗處的侍衛可真不少,那這幢樓裡面又是什麼?
好大一會,也沒人過來,趙旭就那樣一個人站著,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左右,身邊的樓內忽然的燈火通明,又五六個宦官打扮的人從樓裡出來,隨即走的沒影了,趙旭還沒有看明白,二樓上面忽然有人說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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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旭抬頭一看,楊廣的身影在上面一閃而逝。趙旭進到樓裡,裡面火燭滿滿,異香撲鼻,角落四處站了好幾個宮女,倚牆而立。他拾階而上,樓上似乎只有楊廣一個人。楊廣這會換了一身淡黃色飛龍服,看起來玉樹臨風又雍容華貴,見到趙旭後問:“吃了嗎?”
趙旭點頭說吃了,楊廣說:“朕也吃了。”
趙旭不明白楊廣到底想要說什麼,但是此後楊廣一直的沉默著,讓趙旭感到了莫名其妙的一種平靜,樓內靜的讓趙旭能聽到火燭因燃燒發出的“啪啪”聲響。
今夜月亮很圓,但月色並不亮,楊廣走到了二樓外面,看著嵩高山,張口吟道:“團團素月淨,翛翛夕景清。谷泉驚暗石,松風動夜聲……那個女道姑還是不肯說,你有什麼辦法讓她張口?”
前面楊廣還在吟詩,後面就在問趙旭別的,趙旭心說我有什麼辦法讓人家說話?我到現在只見她一面,再說我為什麼要參與進去?
楊廣見趙旭不吭聲,回身看了他一眼,趙旭說:“陛下,剛才我在前面一個屋子裡吃完飯,聽到身後有人說話,拉開櫊斷,才發現有幾個女子在裡面。就在這時,裴矩來了,將我帶到了陛下這裡。”
楊廣眼神奇怪的看著趙旭,忽然的大笑起來,趙旭被笑的更加莫名其妙,楊廣伸手拍了一下趙旭的肩膀,說:“你很好,朕沒有看錯你。”
趙旭還是不明就裡,楊廣笑說:“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你這麼一收拾,看起來精神的很,一表人才,不錯。朕就相信‘相由心生’,一個人要是心術不正,從臉上就能看出來。說到這裡,裴矩這人一向看人很準,但是這次他錯了。哦,裴矩是銀青光祿大夫,從三品,那個宇文皛是千牛左右,正六品,朕讓你也做千牛左右,跟在朕的身邊,你看如何?朕看你穿這一身還挺像那麼回事。”
趙旭覺得楊廣說的“相由心生”這句話大體上是對的,但不絕對,裴矩長的板正,但絕對不是什麼良臣。
楊廣讓自己做千牛左右?那個跑到瓦崗山的李密那會就說他曾經是楊廣身邊的千牛左右,柴學敏說她的哥哥、李素語的未來夫君叫做柴紹的,在當今太子那裡也是千牛左右。李密和柴紹都是因為他們的祖上蔭庇領了大隋六品的俸祿,而自己救了楊廣,一下成為六品千牛左右,也可謂是平步青雲了。
趙旭從來就不稀罕官位,他是一個性情散漫的人,縱然那會做了大唐的皇帝也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因此對於楊廣給予自己這個千牛左右的身份,只不過是離自己的設想的進了一步罷了。
趙旭深知,越是想要得到的東西,你的面上就要越是裝作無所謂,於是說:“陛下,我這裡還要找人……”
趙旭這句話說完,自己又愣了。當初,那會李繼岌希望自己留在他身邊幫忙的時候,自己的藉口就是要找人,要來則來,要走則走,沒想到,這會到了楊廣面前,自己張口而出的,竟然還是這句話。
看來人的確會在一定的時候重複自己的過往。
楊廣不知道趙旭心裡在感慨,說道:“你找人誰不讓你找了?朕不是說了,昭告天下,配以圖畫,讓人下面的人幫你找嗎?這還不比你一個人單打獨鬥的快?”
趙旭思緒收回,說:“那謝謝陛下。”
楊廣問:“你知道朕剛才說裴矩錯了,是怎麼回事嗎?”
趙旭心說我應該知道嗎?你說就說,不說賣什麼關子?但嘴上還只能問道:“不知道裴矩怎麼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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