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說讓自己當鰥夫,就是要李蓉婉去死,只是他沒有將這句話直接說出來。
這時不知道哪裡忽然傳出了幾聲砍殺和慘叫,燕歸農走了出去,李蓉婉說:“看來你早有準備,這人那次在宮裡舉缸,何等英武,沒有跟你去鳳翔,今夜卻在這裡出現,這樣說來,咱們倆對人不誠的,豈不就是你?”
趙旭說:“這裡是宥州境地,他來宥州接我,有何不妥?至於‘誠’?你還知道誠?你何時對我有過一個誠字?”
李蓉婉這時已經知道自己真的徹底的看錯了“李彝殷”了,他的冷血和狡猾都是自己所見過的人中出類拔萃並無出其右的。自己以往,完全的低估了他。
是的,從開始到今夜之前,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是在示弱,現在的這個模樣,才是真正的他。
想起了面前的男子在自己面前作偽的種種,李蓉婉有了一種被愚弄被戲耍的惱怒,她往那裡一坐,問:“好了,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
你想對我如何,我也會對你如何!難道你以為你長的漂亮,又是李茂貞的女兒,還是我即將要拜堂的妻,我就不敢也不能將你怎麼樣?
李蓉婉,你哪來的自信?
趙旭的眼神冷漠臉起來,如果不是想再套出一點印證一些有用的東西,他是一句話都不想和這個女人說了。
李蓉婉感覺到了趙旭的殺意,她張口問道:“怎麼,難道你真的不放過我?”
“難道我還要謝謝你?”趙旭冷冷的看著李蓉婉問:“你是要我將你娶回去當神仙一樣供著?”
這時燕歸農重又進來,給趙旭說鳳翔那些兵士裡有幾個作亂的,已經被殺了,其他都在控制之中。
接著,燕歸農將一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的紙遞給趙旭,這上面的內容,是那個宦官講的李蓉婉如何讓他給趙旭的飯食裡下毒。
趙旭粗略看了一眼,將這份紙箋往李蓉婉身上一扔,問:“你還有何話說?”
李蓉婉瞧也沒瞧那張紙上寫了什麼,淡然的說:“你攜兵自重,威逼利誘,屈打成招,他們在大刑之下,說什麼都有可能。”
燕歸農聽了眉頭一皺,心說這個女子真是嘴硬!
“全殺了。”趙旭這時忽然說了這句,李蓉婉這下倒是愣了,她竟然要將自己帶來的人全都殺了!
李蓉婉根本沒想到趙旭這麼狠,她本以為趙旭會將這些人當做人質要挾什麼的,於是失聲道:“你竟敢……”。
趙旭的話正合燕歸農的心意,他沒理會李蓉婉,哼了一聲出去,立即,外面傳出了慘烈的哀嚎聲,李蓉婉全身發抖,盯著趙旭問:“你這樣做,難道不怕……”
“我不怕,”趙旭截住了李蓉婉的話說:“你是想說夏州和鳳翔因此交戰?夏州又不是沒有和鳳翔交戰過,我有什麼怕的,難道,你以為如今的夏州和鳳翔之間,還是你父王在的時候嗎?”
李蓉婉:“你……”
“我好得很,”趙旭又打斷了李蓉婉:“你們幾個迫不及待的想篡權,想將李從曮給搞下去,可不就是覺得他不像你父王那樣對待夏州強硬,不就是覺得你大哥的柔弱會阻礙你們對疆土的需求和對權力的貪婪?”
李蓉婉又愣了,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了!
他還知道什麼?
“你是不是在想我還知道什麼?”趙旭走到李蓉婉對面坐了下去:“你覺得,李從榮真的會起兵和你們一起攻打夏州嗎?”
李蓉婉終於坐不住了,她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像是在警戒一條毒蛇一樣的盯著趙旭:“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你這美人計實在是不怎麼樣,起碼對我沒怎麼起作用,知道是為什麼嗎?”
趙旭一臉輕蔑的謔笑:“因為你在我見過的女人當中,頂多只算是三流貨色。你以為自己很美?也許你很美,可是你不是我所欣賞的那種型別,其實你就是個笑話,跟勾欄中搔首弄姿遮遮攔攔又想欲擒故縱的娼妓無異。你如果沒有你這個身份,你就是個屁,你走在大街上,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再有,你不以真心對我,難道就能在我這裡收穫真心?難道你以為天底下的男子被你恭維一句或者模稜兩可的撒個嬌就都會迫不及待的為你而死?我難道真的看上去很傻很好騙?我難道愚蠢到了連一個女子是不是真心想嫁給我都看不出來?”
“李蓉婉,你真的天真幼稚的可笑。”
“夠了!”李蓉婉喊了一聲,瞪著趙旭說:“你要殺要剮隨便,用不著羞辱我……”
“是你羞辱我在先的吧?”趙旭的眼睛擠了一下:“其實,你完全有機會彌補你和我之間的這種奇怪的關係的,可是你連一個想要彌補的意思都沒有。”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一意孤行的。”
李蓉婉知道趙旭說的是兩人去法門寺的那一次,當時,他說了很多的廢話,還在閣樓裡抱了自己一下,可那會自己只能感受到噁心,哪裡知道他是在試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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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成親是第一步;而後李從榮派人潛伏在夏州,準備在你們勾結起來攻打夏州的時候提前找機會在水井裡下毒,這是其二;第三,我沒想到你竟然給我的飯食裡下毒,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可能今後不死也會的一場大病;最後,我死之後,你就會用你自以為聰明絕頂的智慧和自以為漂亮的讓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會臣服的美貌和皮囊去蠱惑每一個你想蠱惑的男人,讓他們為你所用,直至將夏州徹底的控制在你的手裡。”
“我說的對嗎?不是的話,也差不多了吧?怎麼,李蓉婉,我這個在你心目中已經是將死的人,說的有沒有一點點的符合你的那些設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