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敏見趙旭不說話,怒道:“怎麼?你不願為本宮做事?”
“本宮本宮!老子只為自己做事!”趙旭心裡想著,口中說道:“怎麼會?你的話對我就是旨意,你就是我的綱……”
說道此處,趙旭頓了頓,覺得自己的言辭太過直接,和剛剛在外面的李存渥對劉皇后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李學敏心情激盪,沒有在意,趙旭接著說:“須得想一個萬全之策,讓他即死的快,又不讓人懷疑。”
“一箭射死倒是便宜了他!”李學敏再次站了起來:“總之你想辦法,讓他死的越慘越能解我心頭之恨。”
“本宮要走了,你一會從那邊出去。”
李學敏這會再也沒心思和趙旭廝守,她伸手在石壁上一按,出現了一個半人高的口子。李學敏出去,嘴裡“啊”了一聲,這時洞口已經關閉,李學敏對著石壁說道:“衣裳怎麼成了這樣!”
兩人剛才在洞裡石床上癲鳳倒陽,折騰了很久,李學敏確實是有些鬢妝改樣,趙旭在裡面不說話,心說你剛才那麼的享受那麼的沉迷其中,這會倒是在乎起了自個的衣衫不整?本宮本宮,你除去身份,也不過是個普通女子而已!
李學敏叫了人給她梳洗更衣,而後離開了。
自李學敏走後,趙旭在洞裡觀察了好大一會,也沒有搞明白這個洞的機關到底是怎麼設計的,他躺在石床上,仔細將家中慘遭變故的整個過程再仔細想了一遍,大聲喊叫著說:“李存勖,你一家都是男盜女娼,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這石洞十分隱蔽,一端出口是李學敏所住,現在空著,也沒人靠近,趙旭在裡面氣意難平,心裡猛然有了一個念頭:如果在大郎和田蕊成親那天,自己忽然出現,而後,當著很多人的面揭露田悠的虛偽面目,那麼大郎和田蕊的婚事,還能完成嗎?
“好人總是命不長,壞人總是活的風生水起。如今大郎是虢王,田悠成了虢王的岳父,這世間的事真的太諷刺了!”
“那麼今後自己要做比壞人更壞的人,看著那些對自己使壞的人究竟怎麼死!”
趙旭從來路山腰那裡出來,已經是傍晚。殘陽似血,落日的餘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他看著日暮蒼山的景緻,心裡泛起了一股遏制不住的孤獨和悲涼以及憤慨。那種滋味難以斷絕,就像黑夜一樣,很快的瀰漫了整個的天地之間。
“如果你什麼都做不了的時候,你能做的,就是等待。”
“迄今為止,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以為只要是人,總會有良心。”
“劉皇后和申王李存渥已經那麼有錢了,可是他們卻還在不停的撈錢,而且還夥同了朝廷中的大臣們一起撈錢,這說明了大唐這個國度已經腐朽墮落,所以它的滅亡是遲早的事情。”
“李叔那會說的極是,眼前發生的這些愚蠢又荒謬的事情,其實之前都發生過,像東漢末年的十常侍、前唐的宦官,這跟如今的景進和敬新磨李從襲王允平等人所作所為又有什麼區別呢?他們無一例外的都造成了災難。”
“這種情況屢次發生,我自然不能左右,也無心去理睬。但是報仇屬於私人恩怨,我必將全力以赴,至死方休!”
每天兩手各揮刀劈砍一千次,拉弓射箭一千支,騎馬縱躍半個時辰,以至於李環早晨來探看趙旭的時候,趙旭在錘鍊自己,晚間來探看趙旭的時候,趙旭還是在錘鍊自己,李環問趙旭何須如此積極,趙旭說找不到心愛的姑娘,也只能如此消磨時間了。
這天午後,趙旭一身大汗的從演武場往自己的院落裡回,看到李繼岌一臉怒氣的走來。
如今趙旭已經幾乎能摸清李繼岌的脾性了,知道他如果這樣,肯定是在朝中發生了什麼讓他惱火的事情。
“魏王,”趙旭剛說了一聲,那邊小碎步跑過來一個力士,對李繼岌說:“皇后娘娘來了。”
“來了就來了!”李繼岌大聲喊著,力士躬身不敢言語,這時步伐聲聲,有個盛裝麗人已經領先走了過來,她遠遠的先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李繼岌,接著又看到了一個勁骨豐肌、肌肉虯扎,但偏偏卻又眼明薄唇,長相秀雅的男子。
這個盛裝女子就是李繼岌的母親劉皇后。
一般男子但凡鍛鍊的肌肉暴隆,必然面目有些粗獷,但是劉皇后看到這個俊秀的年輕人卻沒有那樣——這俊秀的男兒剛才也不知是做了什麼,汗水從單薄的衣衫中滲了出來,更顯他體型健碩修長,心裡就先讚了一句“好兒郎”,等到這人一雙黑漆漆的眼對著自己看過來時,劉皇后登時心裡一慌,竟然如同有小貓爪子在心裡最敏感的位置撓了一下似的,全身都酥酥的,說不出的怪異,這竟是多年來從沒有過的感受。
別人這會哪裡知道皇后心裡在想什麼。趙旭這會要離開,也已經是來不及了,於是和旁人一樣行禮。
劉皇后一直盯著趙旭,見他從頭到腳都看了個仔細,妙目一轉,對著李繼岌說:“岌兒今天太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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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岌先是閉著嘴不吭聲,而後叫了一聲母后,讓其他人都走開。劉皇后心思轉換,徑直的往演武場那邊走過去,嘴裡說著:“你怎麼這麼大了,還是改不了自己的脾氣?”
李繼岌這會還在氣惱,跟著母親身後說道:“我已經忍得不能再忍了。總是壓抑著不說話,總是這樣下去,不需要等多久,亂子馬上就會發生!”
“你講的太嚴重了,”劉皇后率先進了演武場,回身見趙旭往偏院走去,問:“那人是誰?”
李繼岌看了一下趙旭,說:“兒子的一個門客。”
劉皇后又問:“你都有多少個這樣的門客?”
李繼岌說道:“兵貴精不貴多,頂用的一個就行了,不頂用的,來一萬個也是草包。”
劉皇后知道兒子還在生剛才的氣,說:“不就是一個洛陽縣令河南尹嗎?”
“大唐的洛陽縣令河南尹只有羅貫一個!再說,那只是一個羅貫的事情嗎?”這會偌大的院子裡就是劉皇后和李繼岌,李繼岌大聲的說道:“羅貫做錯了什麼?”
“羅貫沒將路修好,耽擱了太后出殯的日子,這難道沒錯?”劉皇后皺眉說:“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是小孩子脾氣?將來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