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繼岌說著,長嘆一口氣,搖頭說:“其實我早就該想到今天的。”
任圜一聽,猶疑的說:“難道,李紹琛的叛亂,和朱有謙有關?”
“何止!跟郭崇韜也有關。”李繼岌來回的踱著步子:“我就知道這些人心懷叵測!”
李繼岌猛地轉身問任圜:“孟知祥有沒有說怎麼解決?有什麼方案?”
任圜搖頭,李繼岌罵了一句“老狐狸”。
李繼岌和任圜說的這幾個人趙旭一個都不知道,聽的稀裡糊塗,他只知道似乎是那個叫李紹琛的造反,派人去追殺李繼岌,而李繼岌似乎猝不及防,身邊的親軍很少,因此李紹琛選擇的時機很好,李繼岌落荒而逃,才有了和自己碰面的事情。
另外有一個叫孟知祥的人,應該是接替李繼岌和任圜來管理蜀地的官員。
不知道就問,這樣也許李繼岌反而會更加認為自己毫無心機。趙旭說道:“……我,我還是叫你魏王吧。魏王,你說李紹琛叛亂,那個李環說康延孝是逆賊,那現在到底有幾個人叛亂了?”
李繼岌苦笑一聲,擺手說:“你叫我名字就行,你我之間,魏王不魏王的,我始終還是我。李紹琛就是康延孝,康延壽就是李紹琛,這兩個名字,實際是一個人。”
“前一段時間,父皇讓我征討蜀地,我是西川四面行營都統,郭崇韜是東北面行營都招討制置使,讓當時是陝州節度使的李紹琛擔任藩漢馬步軍都排陣斬斫使兼馬步軍都指揮使,後來,西川王衍投降,蜀地平定,父皇讓孟知祥來任節度使,我和孟知祥交接之後,就準備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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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中間郭崇韜獨斷專行,將軍中的經營謀劃、委任官職等職權全都抓在他的手裡掌管,而且明目張膽的接受前蜀國的貴臣將領們的錢財和女人!”
“尤其是郭崇韜的兒子郭廷誨,簡直就是恬不知恥,竟然在軍營中和數十個妓藝通宵達旦飲酒作樂,荒誕不經。”
“我看在郭崇韜的面子上不責罰郭廷誨,但是沒想到郭廷誨變本加厲。終於有人看不過去了,最後,這件事被監軍李從襲稟報給了皇帝。”
“皇帝派人來詢問,郭崇韜不思悔改,竟然鋌而走險,意圖叛亂,沒辦法,我受皇命將郭崇韜一家擒獲,原想著送回京都讓陛下親自問話,可郭廷誨反而對我連篇謾罵。我手下的人實在是看不過,群情激奮之間,將郭廷誨擊斃,郭崇韜也死了。”
監軍李從襲?監軍是宦官,宦官傾向誰?皇子,還是哪個臣子?
趙旭對李繼岌的話本能的持著懷疑,別的不說,郭崇韜能為了他一個荒誕不經的兒子不惜發動叛亂?郭崇韜怎麼就將所有的軍權都攥到他一個人手裡了?他難道不知道李繼岌是魏王?
一個臣子跟皇帝的兒子爭權,那這個臣子不是瘋子,就是笨蛋。
再說郭崇韜有一個兒子,還是有好幾個兒子?
再有,既然郭崇韜的一家都被擒獲了,已經成為了階下囚,他那個兒子郭廷誨到底有多白痴,還會對著李繼岌“連篇辱罵”,這不是找死?
還“群情激奮之間,將郭廷誨擊斃,郭崇韜也死了”,恐怕群情之所以激奮,就是你李繼岌想將郭家的人全部給殺了吧!
這時李繼岌坐下嘆了一口氣:“那會那些叛賊還喊叫著為西平王報仇。西平王就是朱有謙,那李紹琛本來是朱有謙的部下。朱有謙貴為西平王,沐浴皇恩卻密謀造反,人證物證具在,被殺,因此,我看李紹琛就是藉著這個那個的製造藉口。”
“其實李紹琛還是想著我和任圜即將要離開蜀地,而孟知祥剛來,對情況不瞭解,站不穩腳跟,他要趁機作亂,如此而已!”
“要離開”不等於“已經離開”,李紹琛為什麼不在李繼岌和任圜徹底離開蜀地之後再發動兵變呢?那樣豈不是成功的可能會更大一些?
李繼岌始終沒有說他那天是在哪裡、在做什麼、怎麼身邊才那幾個人、就被那麼多人追著殺。
總之,趙旭覺得李繼岌的話都有些牽強。
反正趙旭不管李繼岌說什麼他都不信,即便信,事情的真真假假都和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