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葉淺歌還會性子軟一些，聽他的話，如今真的是，脾氣越來越硬了。
河水湍急，姜邪護著小姑娘，最終還是被嗆了好幾口的水，用力抓住了一塊大石頭，把小姑娘放上去，自己也爬上了石頭，這才穩住了。
他仰躺在石頭上，渾身上下溼漉漉的，左邊的臉頰上有兩道劃痕，有些出血了，袖子也被碎石劃破，手臂冒著血絲。
小女孩被保護的很好，出了身上溼了，幾乎沒有受傷。
姜邪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小女孩趴在姜邪的身邊，用力咳嗽了幾聲，鼻腔才舒服一些，她稍稍爬起來，看著姜邪閉著眼睛，渾身上下都有好幾處流血了，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但是都是小傷。
“叔叔，你還活著嗎？”小女孩輕輕扯了扯姜邪的衣角，眼睛紅紅的，生怕姜邪已經死了。
姜邪動了動眼皮，掀開一點縫，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死不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體力恢復一些。”話落，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這幾天他本身就沒怎麼休息好，幾乎都沒睡，然後又漂流了一天，體力有些消耗過度了。
小姑娘也不打擾他，只是坐在他身邊替他看著，免得到時候又有什麼突發狀況。
她杵著腦袋，盯著河面，沒一會兒就有些犯困，腦袋一歪一歪的，又要強迫自己不要真的睡過去，看上去有些滑稽。
姜邪或許是真的因為太累了，還真的就睡著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背影，倔強的不讓自己睡著，但是腦袋不斷的往下低。
看著小女孩，姜邪心底更加想念葉薰了，心底對葉淺歌的愧疚更深了。
他這麼做究竟對不對，如果這一次，他沒有找到這塊石頭，他和這小姑娘估計都要被淹死在這河裡，如果自己死了，葉淺歌肯定會很痛苦，很難過，他這麼做，真的是為了她好嗎？
姜邪眼中佈滿了糾結與困苦。
“叔叔，你醒了。”小女孩轉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嗯。”姜邪慢慢坐起身，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墨湘。”
“多大了？”她看起來和葉薰差不多大的樣子。
現在的孩子都這麼懂事了嗎？
響起自己的女兒，姜邪心中又是一陣緊縮。
“我今年七歲了。”墨湘很乖，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她一直挺直了自己的背脊。
那姿態好似軍人一般，格外的標準。
“你若是累了，可以靠在我這休息一下。”姜邪看著墨湘就像是看到葉薰一樣，尤其是她非常的倔強，明明已經撐不住了，卻還是一直強迫自己。
“我沒關係。”墨湘咬著唇，一雙靈動的眼睛裡此刻充滿了血絲。
“我女兒和你一般大，很愛撒嬌，能被抱著絕對不願意走路，女孩子，就該嬌氣一些。”姜邪伸手抱過墨湘，難的如此有耐心的對待除了葉淺歌和葉薰意外的女性，道：“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想辦法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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