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有些礙事,姜南煙拉開君焱的手臂,換了個舒服得姿勢,臉燙貼著他的胸口,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腰間。
就像君焱生前,抱著她一樣。
差別是,以前這個懷抱炙熱滾燙,現在冰涼的沒有絲毫溫度。
她臉上拉扯出一抹輕笑,只是笑中雜糅著星點苦澀。
君焱欣喜若狂的發現,魂魄附在骨架裡,竟然能感受到身上女人溫暖的存在,如有實質。
絲絲溫暖透過實質的骨架傳遞到他身上,讓他每日如墜冰窖,冷到不行的魂體感受到了和煦的暖意。
他享受著這來之不易得幸福時刻,目光貪戀地看著身上的女人,傾聽她事無鉅細的敘述這幾天她身上發生的事情。
說她帶出去的珠寶賣了多少錢,賠了出車禍的車,行李箱被搶,買了飛機,為了早日見到他,不分晝夜,用了三天學會了。
說她想他,晚上睡不著……
聽到這裡,君焱心口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
是他把兩人弄到這種絕望得境地,致使她沒有了依靠,只能靠自己拼搏,怨不得別人。
他把懷裡的女人抱了又抱,緊了又緊,恨不能揉進自己的骨頭裡,依然覺得不夠。
姜南煙斷斷續續,說了足有兩個小時,嗓子早已嘶啞,每說一個字,喉嚨都拉扯出一陣撕裂的疼痛,也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她和君焱呆的時間不多,她想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分享給他。
睡意逐漸襲來,眼皮沉的撐不住,她聲音跌下去,終於趴在骨架上睡了過去。
夢中,她看到了君焱抱著她,寬闊堅實的胸膛炙熱如火,讓她心安踏實,嘴角情不自禁漏出了甜美的笑意。
女人清雅俏麗的睡顏,帶著一絲嬌憨,悉數落入眼中,君焱情不自禁緩緩靠近,苦澀地吻了上去。
一下,兩下,怎麼都不夠,他眼底壓抑著瘋狂,在她唇間輾轉反側,流連忘我。
於是,棺材裡出現了一幕詭異悽婉得畫面。
一個鬼魂,抱著一個女人深情的擁吻,二人容貌皆是上乘,世間少有的俊美,畫面不但沒有不和諧,反而唯美動人。
寶藏內氣氛春意融融,外面卻是驚天動地。
在冥界,天地之間只有一個顏色。
那就是灰色。
沒有白天,只有夜晚,暗無天日的黑,了無生氣。
整個天空,靜謐得陰森恐怖。
突然,一道巨大的聲響打破了寂靜,在這寂靜的夜顯得格外清晰。
幾十只老鴰受驚,呼啦一下飛出森林,發出粗嘎的叫聲。
咔嚓咔嚓——
乒乒乓乓——
聲音越來越響,夾雜著埋怨,“我去,大人讓我們找人,不是拆山!”
“你懂什麼。大人說了,要翻個底朝天,我們要貫徹執行大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