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尤盈甦醒,看到君焱趴在她床邊,還有些懵圈。
“媽,你醒了。”剛下床的姜南煙看到尤盈睜開眼睛,語氣哽咽。
能看到媽媽還活著,她就安心了。
君焱被說話的聲音吵醒,伸展了一下蜷縮的長腿。
該死的,腿又麻了!
“嬸,你醒了。”他笑著打招呼。
想起是君焱為她籌錢做的手術,尤盈感激道,“君焱,害你受累了。”
說到這裡,她按住床,姜南煙趕緊上前扶她坐起來。
君焱站起身,大氣地笑笑,豪邁地說,“嬸不用客氣,就當我是你親兒子好了。”
一句話,讓尤盈和姜南煙心裡生暖,尤其姜南煙,眸光微閃。
她不介意多個乾哥哥——
正這樣想著,君焱唇角一翹,又補了一句,“一個女婿半個兒子。”
空氣瞬間尷尬了。
姜南煙心裡對他剛剛生出的好感霎時蕩然無存,合著昨天晚上對他說的那番話白說了。
尤盈尷尬的不知所措,看看君焱,又偷眼看看姜南煙,只見她臉色陰沉。
姜南煙沉吟了一下,說,“君焱,你對我家的恩情,我銘記於心,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君子坦蕩蕩,我看你也不是一個挾恩用來逼迫弱小的人。”
君焱側頭看她,“你看我像是那樣高風亮節的人嗎?”
姜南煙被他一句話堵的啞口無言,貌似,他的確不是那樣的人。
君焱好笑的看著她,笑容發冷,語速緩慢的道,“南煙,我圖的是你,才肯幫你擔下你媽的手術費,這一開始你就清楚。你不會天真的認為我施恩不圖報吧?”
呃——
天真,她剛才的確這樣說他了,所以,這男人是在諷刺她故作天真?
她沉下臉,緘默不言,君焱抬手摸上她的腦袋,眯眼,“姜南煙,別妄圖對我道德綁架,我從來都不是個良善之人。”
是的,姜南煙知道,他的確不是個善良的人,能把不良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姜南煙想,也只有他了。
她歪頭,想躲開他放在她頭上的手,卻被他手臂一緊,霸道的攬進懷裡。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她聽到男人低低的聲音說道,“姜南煙,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做人,要懂得感恩。”
姜南煙沉默,她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報恩有千萬種方法,哪怕用她的命還給君焱,她絕無二話,但絕不包括讓她以身相許。
感情一事,不能勉強,她要怎麼樣才能讓君焱明白?
心裡,像被壓了一座大山,重的無以復加。
她咬緊唇瓣,冥思苦想,一時竟然忘記了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任他抱著她。
一邊的尤盈見君焱當著她的面,正大光明的抱著她閨女,要求她報恩,目瞪口呆。
女兒是因為她欠了君焱,他若是以此為藉口,要求南煙嫁給他,也無可厚非。
可若是南煙拒絕,倒顯得她家忘恩負義了,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她似乎給女兒挖了個坑,害她泥足深陷。
腹中墜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尤盈忍不住輕咳一聲,“南煙,我想去廁所了。”
通常尤盈若是說要上廁所,指的肯定是大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