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甜問:“城主怎麼了?”
老頭說:“我倆曾經是朋友,可他卻一杯酒把我毒倒,將我關押進來,還說整個地下城都是他的養蠱場,他在培養一種邪惡的蠱蟲,具體蠱蟲叫什麼名字,我忘記了,但我記得,那個蠱蟲需要很多人的痛苦、絕望等等負面情緒,還需要無數人的鮮血作為養料……越是強大的修仙者,蠱蟲越喜歡,所以他在地上建立起一座相對有秩序的城池,並且對外宣揚他的城池裡對散修多麼友好,從而吸引眾多散修前來。”
“但是,整個煞城,其實只准進、不準出,表面看上去,城門口來來往往,每天都有許多散修離開,可實際上,那些離開的散修都被抓起來,關到這座地下城的牢獄中……”
老頭哭的特別傷心,“可憐我女兒那般年輕,卻在一個月前香消玉殞……我知道以我的本領無法復仇,斗膽懇請洛宗主為我做主,只要能殺死煞城城主,我願意發下心魔大誓,以天道為證,從此成為您的忠實奴僕,哪怕您讓我去死,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其餘人一聽,驚訝不已,“這地下牢獄的幕後主使,竟是城主?”
“難怪我前腳剛離開煞城,後腳就被人打了一棍子昏過去,醒來就在牢房,被釘在牆上……”
“我更慘啊,我辛辛苦苦積攢了十萬下品靈石,準備前往另一座城池,向心愛的姑娘提親,結果被抓進牢房,每天挨罰不說,身上的靈石都被收走了,我拿什麼跟我的心上人交待?”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心上人?”
“如果不是因為想著她,我早就支撐不下去、死在地牢當中了,我活著的執念就是臨死前能再見她一面,幸好我一直在堅持,終於等來了救援,洛宗主真好,她就像神明一樣帶來光明與救贖……”
“請洛宗主為我們報仇,我也願意發誓,效忠宗主,但我這人腰桿比較硬,不想當沒尊嚴的奴僕,我想當個雜役弟子可以嗎?就是每天干雜活苦力的那種弟子……”
“能活著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挑?你們這群人都不真誠,只有我是最真誠的,我現在就願意以我的道途、我的性命起誓,請天道見證,只要我能活著離開煞城,我會永遠感激洛宗主的救命之恩,不管今後我身處何地,只要她需要我,即便隔著千山萬水,我也會趕到她的身邊,倘若她不需要我,我也不會死皮賴臉地待在她的身邊,我會默默地祝福她,永生永世銘記她的恩情。”
由於在場的修仙者比較多,說話聲音也多,嗡嗡嗡的連成一片。
莫曦光站出來道:“你們別吵了,在師尊面前要保持安靜。”
眾人不再說話,眼巴巴地瞅著洛明月。
當然,也有人不願意下跪,便悄悄地站到了遠處,朝著洛明月鞠躬,在心中默默許諾自己今後一定會報恩,隨後快速攜帶家眷離開,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洛明月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眾修仙者,挑了挑眉,道:“本座前來,是為了營救徒弟,本座會殺掉煞城城主,但不是為你們報仇,只是為本座的徒弟出口惡氣罷了。”
她這一番話,是委婉地拒絕了這些人追隨她的想法,洛明月不想養著這麼多人,她嫌麻煩。
但徒弟們卻感動得無以復加。
莫曦光喃喃道:“師尊……”
白甜一臉幸福道:“師尊真好。”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暴喝——
“什麼人,敢劫獄?!”
地牢的前後左右,各建立著一座守衛司,為的就是防止有人逃出來,如今看到這麼多人從地牢湧出,四方的守衛司全都被驚動,並且迅速傳訊給煞城城主,請城主下來主持大局。
“別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守衛司的人,皆是一身黑衣,而且每個人的修為都是築基期。
尋常修煉者每提升一個境界都非常困難,但邪修、魔修們卻不是這樣,這一支守衛司的成員們,修為境界都是一樣的,每個人身上的氣息強弱也相同,眾多守衛站在一起,氣息隱隱相連,組成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座地牢網在其中。
想要逃出去,絕非易事。
就連剛才跑遠的修仙者們,也都被守衛們的聲勢所嚇到,重新回到了這裡,老老實實地跟隨人群一起,給明月宗主跪下了。
沒辦法,大家都跪著,偶爾有一兩個站起來的人,就會特別顯眼,容易被鎖定,再者,給救命恩人跪一跪怎麼了,就算磕幾個頭都是應該的。
為首的守衛是一名氣勢凌厲的男人,男人的目光鷹隼,身材高大挺拔,肌肉高高隆起,看上去格外富有力量,他的目光凝視著洛明月,沉聲道:“我在【凝心鏡】中見過你,明月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