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盈當即反駁道,“為什麼我不可以?素純夫人就可以?我爹可是救駕有功,你們就這麼對我?”
“呵!”
公公被她這話給氣笑了,隨後陰沉著一張臉,一腳踹了陸知盈的心窩子,“果真是陸大人欠下的教養!”
陸知盈還沒從被踹的憤怒中回過神來,就聽那公公繼續道,“素純夫人,那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夫人!別說是你了,就是你爹見了素純夫人,也該磕頭行禮!”
“平日裡素純夫人不計較這些,你們還真不把一品夫人當主子了?”
“今兒我就好好教教你什麼叫規矩!什麼叫尊卑!”
“素純夫人,就是宮裡妃以下的主子,見了素純夫人都要行禮,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若說救駕有功,這第一功勞也是素純夫人!你爹也得靠後站!”
“太子殿下施捨你一個侍妾的位置,你就該安守本分,別總想那些有的沒的,好好做好自己的侍妾,別惹了太子不高興,連侍妾的份兒都沒了!”
公公教訓的口乾舌燥,得了福順總管的教導,他是句句往陸知盈最不喜面對的事兒上說,這比打她那些板子還讓她沒臉。
昔日被人捧著的城府大小姐,如今卻淪落到,連個太監都敢罵她兩句的地步!
公公口口聲聲的尊卑,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憑什麼?憑什麼蘇甜一個村女出身的,竟比她的地位還高?這不公平!
越是憤恨,陸知盈越是不甘心,暗道,總有一天,她要蘇甜給她下跪!
是夜,就在陸知盈還在幻想,太子會想起她,會找她侍寢的時候,太子正和唐逸蘇甜聊天。
許是晚間喝了幾杯的緣故,太子的眼神有些迷離,和唐逸說著日常的瑣事,突然看向沒了精神的蘇甜,笑道,“如果我不是太子,我想我也會找一個如素純般的女子,幸福的度過一生。”
“其實你也可以。”蘇甜下意識的道,“我就很羨慕皇上與皇后的感情。”
開始時候不知道,越到後來,就看得越明白,皇帝和皇后是有故事的人。
唐逸蹭了蹭她的小臉,“皇上也有後宮,太子也有兄弟,你還羨慕麼?”
蘇甜的笑僵硬在臉上,隨後低下頭,她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主要是皇帝皇后關係太好了,其他人的存在感太低。
況且在忠義城告別的時候,皇帝和皇后的互動,給了她不少的震撼,帝王情,不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
“呵呵!”太子笑了笑,又是一杯酒下肚,“天色不早了,明兒還要趕路,早些休息吧。”
陸知盈一晚上是怎麼度過的,蘇甜不知道,也不感興趣,只第二天再見到人的時候,突然變得謙卑起來。
這讓蘇甜還真是不習慣。
新一天的行程,早就被安排好了,只臨走的時候,蘇甜才知道,今兒開始,他們便不再一起趕路,皇后和太子等人回商都,而她和唐逸,去青鸞山方向。
路上,蘇甜回想到那次下雪被攔,“青鸞山上有寺廟,為什麼那次皇上不去呢?”
那麼大的雪,結果一直在帳子裡度過。
“天氣不好,去不到。”唐逸解釋道,“那寺廟在懸崖峭壁之上,少有人去,那天大雪,若真的去了,更是危險。”
這樣一來,蘇甜更好奇了,想來,那廟裡的神明也是很靈驗的,“那這次去,好好祈福,希望皇上親征一切順利。”
等近了青鸞山,又是一場大雪,這基本上就是這個冬天的最後一場雪了,雪下得大,不比那次被攔的情況好多少,無奈之下,十幾人只得再次搭建帳子,等雪停了再進山。
等帳子搭建好,唐逸護著蘇甜進去,突然,蘇甜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小樹林,“唐逸,你聽沒聽見什麼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自己聽見了哭聲。
唐逸等人都有武功在身,論聽覺,要比蘇甜強上很多,之前沒注意,此時細聽之下,果真聽到了微弱的哭聲。
蘇甜怎麼聽到的,也解釋不清,廣七立刻帶上一人去那小樹林檢視。
等到廣七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個襁褓,“主子,屬下發現了這個!”
廣七穩穩的抱著襁褓,小心的將其放在唐逸和蘇甜面前,此時,嬰兒羸弱的哭聲更清晰了,嬰兒弱的,好像隨時都能斷氣一樣。
大雪天,襁褓,棄嬰……
蘇甜第一反應就是原主蘇三三的來歷,立刻將襁褓裡的嬰兒抱了出來,看著被凍得變了色的嬰兒,心跟著疼了一下。
不知道這嬰兒為什麼被拋棄,也不知道被拋棄了多久,蘇甜直接道,“唐逸,這孩子能活麼?”
“這麼長時間都還活著,也是命大,先喂點東西再看。”唐逸皺著眉,也想到蘇甜自己的事兒,這嬰兒怕是要留下了。
外面檢視的人回來道,“主子,少夫人,周圍並沒有人,周圍有腳印,看樣子時間並不長,只是跟過去百米多的路程,腳印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