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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盤門，找了個地方將車子停了下來。
今夜的盤門遊人很多，都是蘇州本地市民和慕名前來的外地遊客特意跑來參加中秋祭月活動。
兩人肩並肩朝前走，韓宇皓問劉小婉：“你往年中秋會來這裡嗎？這裡中秋一般會舉辦什麼活動？”
“跟父母來過幾次，一般都會有祭月，走月，放水燈，猜燈謎，或崑曲評彈的活動。”
韓宇皓問：“‘走月’是什麼？”
劉小婉耐心解釋說：“‘走月’是蘇州當地的傳統文化，以前蘇州女子在中秋夜都要‘走月亮’，至少要走三座橋，所以也叫‘走三橋’。”
“哦，是嗎？那你想不想走三橋？我陪你走吧。”
劉小婉笑笑說：“不用啦，那都是以前的習俗，今天去城牆上看看月亮吧。”
盤門位於蘇州城西南，古運河之畔，是蘇州儲存最完好的水陸城門，兩個人沿著古樸的階梯拾級而上，登上城樓。
周圍的遊人三五成群，一些在放水燈，一些在猜燈謎，一些在欣賞崑曲評彈，倒是給這千年的古城門增添了熱鬧喜慶的氣氛。
兩個人一邊朝城牆深處走，一邊閒聊，韓宇皓問：“蘇州總共有幾座古城牆？”
劉小婉抱歉地笑一笑，“具體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記得好像還有平門、齊門、相門、閶門。”
“哦，那以後你有時間的話陪我一個個都去遊覽一下唄。”
劉小婉沒有回答，低頭抿著嘴想：陪著一個一個去遊覽？這是讓我盡地主之誼嗎？
已走出了好長一段距離，喧囂已經遠遠落在身後，周圍零星有一些你儂我儂的情侶在卿卿我我，一片寂靜。
他們繼續朝裡走，韓宇皓見她遲遲沒有回答，側過頭看著她輕聲問：“你不樂意嗎？”
這一問，倒顯得她很小家子氣似的，立即說：“沒有沒有，只是可能比較忙。”
城牆深處已沒人，兩個人便停了下來，站在古樸的城牆旁，抬頭仰望天空。
看秦時明月照古今。
韓宇皓思考了片刻，當然不好意思說：是不是平時要談戀愛，所以沒時間？
便問：“你剛開始上班，會不會很累？不適應？”
“有一點點。”劉小婉承認，“倒不是校方給的壓力，而是自己總想把事情做得更好，讓學生們的英語水平真正能有所提升，所以每次上課都要備課到很晚，要提前分析模擬一堂課的內容用怎樣的邏輯、方式講，學生才更容易掌握、記住，課後還要關注學生們的掌握狀況，對一些來自鄉村英語發音很不準確的學生，還要進行重點輔導。”
韓宇皓笑著感慨說：“你這麼認真負責，當你的學生真是幸運，我後悔早生了幾年，要是晚生幾年，我也一定要當你的學生。”
劉小婉一聽樂了，紅著臉說：“那你變回去啊。”
韓宇皓仰頭望著明月，嘆息道：“唉，還是算了吧，我怕我會喜歡上我的老師，愛而不得的滋味，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懂的。”
這一席話，讓劉小婉有些恍惚，這是在含蓄地說給她聽嗎？他真得喜歡自己嗎？那為何施雅雯在他畢業離校那個晚上，親口說他們已經在一起過了？
難道男生都這麼多情？可以同時喜歡上幾個女生？
如果是這樣，那這樣的喜歡，這樣的愛，她寧願不要。
回憶往事，心中不免波瀾起伏，想想這些年痛徹心扉，卻放不下思念，委屈的感覺瞬間又不免席捲而來，不免帶著賭氣的口吻說：“我想你應該不缺愛吧，喜歡你的人那麼多，只要你想，信手拈來。”
“就算喜歡我的人再多，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那也是一場空。”
也許這些年積累的委屈，在這一刻突然想找到一個出口，劉小婉不假思索地問：“是不是男生跟自己不喜歡的人也可以在一起？”
這個“在一起”當然不是指一般的在一起而已，而是施雅雯所說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應該懂的”，是那一個層面的在一起。
韓宇皓並沒聽懂，迷惑地問：“在一起？什麼在一起？”
這實在是一個羞於啟齒的話題，她羞澀地偏過頭，悶悶地說：“這個你應該懂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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