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漫天的鵝『毛』大雪,原本在路上匆忙行走的人都停了下來,他們仰望著天空,眼裡是無法理解的眸光。
這才是進入初秋的第一個星期,氣象局沒有任何的報道,卻突然下起了難得一見的大雪。然而這個停頓並沒有多久,整個城市又恢復了早九晚五的緊湊生活。
很快,城市就被一片雪白覆蓋。
真正令人害怕的並不是異常突變的天氣,而是這場雪之後帶來的,整個世界的突變。
下雪後的夜晚,人們覺得異常睏倦,床都沒沾就直接困得倒地。
一天一夜後大雪驟停,異常炎熱的陽光籠罩大地,冰雪迅速消融,忍受不住炎熱的人們從睡夢中驚醒,發現自己睡在地上,以為只是身體生物鐘混『亂』才導致,心下便說服自己只是可能生活的壓力太大了。
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了夏季的衣服又開始新一天。
就在這時。
突然,時間像是靜止了一下。
緊接著人群中爆發了尖叫,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擁擠的人流奮力向外掙扎著。整個城市的主要幹道、地鐵、市場突然爆發,混『亂』,恐懼,踩踏,無數的人被推到在地面上,急湊的腳步踩斷肋骨,還沒來得及哼出一聲,繼而又被身後趕上的人群活活踩死。
死亡,一瞬間遍佈了整個城市,然後再漸漸地安靜下來,街道上七零八落胡『亂』堆著停留的車子,喧囂的鬧市突然靜的可怕,只剩下微弱的慘叫聲,還有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
其實這並不是始。
這樣的現象最早出現在第四人民醫院。
最開始的時候先是一些有噬血癥的病人被送到醫院裡診治,診治的過程中,專家們發現病毒不會透過空氣和唾『液』傳播,而是直接透過傷口感染的。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病症呢?
感染的病患不知道,就連診治的醫生也不知道。
顯微鏡下的病菌細小的觸手上長著密密麻麻的的尖銳利齒,快速的吞噬著健康的細胞,再分裂成為無數個細小的個體,繼續吞噬其他細胞,繁衍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開始僅僅只是覺得異常睏倦,雙眼漸漸渾濁,對新鮮的生肉感到莫名的渴望,被感染的傷口沒有流出鮮血而是漸漸地發白變成死肉,就像是肉放久了產生的腐敗一般,粘稠帶綠的黑血從傷口流出,任何『藥』物抗體無效,而這種病毒地疫苗一直未研發出來。
全身潰爛而死不是這種病症的終結,病症後期的人開始變得嗜血,力氣奇大無比,見到人就瘋了似的撲上去就咬,咬下血肉吞嚥到肚裡,彷彿那是什麼美味無比的佳餚,而被咬傷的醫護人員立即就被隔離起來。
不少的記者對於這種怪病聞風而來,卻被醫院拒之門外。然而對於記者這種看見縫就奮不顧身上去叮的蒼蠅,夜裡立馬開始有人悄悄潛入了停屍間,打算將死者的屍體拍攝下來,好引爆新一輪的爆炸『性』新聞。
陸鳴是一名新來的實習記者,還有一個月就滿實習期。但是正式的名額只有三個,其中兩個名額已經被有後臺的空降人員內定,而剩下的這個名額是這批新來的實習生爭破頭都要死搶。他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主管前一晚對他說過,只要做好了這件事情,名額就一定會是他的。
想到對自己人生未來的規劃,也只能這樣。
現實是殘酷的。
機會只能靠自己得努力來爭取。
陸鳴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他身後的車子做了一個ok的手勢,準備朝負一樓的停屍間走去。
夜幕下的醫院失去了白日裡的喧譁,亭崗裡值守的保安不知道去了哪裡,陸鳴探查了一會兒後發現沒有其他人,就直接竄進電梯裡。
他快速按了一下1的按鍵,緊張盯著電梯門緩緩關上。
沒有其他人發現他,陸鳴鬆了一口氣。
電梯上的紅『色』數字一下一下跳躍著更換樓層,最後“叮”的一聲停在了負一樓,自動門再次開啟。
“負一樓到了。”
耳邊傳來毫無感情的機械化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