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再說一遍!”鈴駿語不傻,其中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貓膩,他能看得出,剛剛傷心過度,反而沒細想過這件事,現在回想,倒發現不少奇怪的事。
想到這,鈴駿語又看了眼鈴原臉頰上明顯的指印,這不可能是父親打的。
李姨咬著牙,重複著之前的話。“我和巧巧本來打算喊鈴原小姐吃早飯,上樓的時候看到老爺進了她的屋子,我們便想離開,誰知沒走幾步就聽到屋子裡起了爭執的聲音,因為爭吵聲太大,我們隱隱約約聽到了鈴原小姐說‘我要回家,這裡不是我家!’這幾句話,然後又聽到老爺呼救聲,我想到老爺有心臟病,不能受刺激,便讓巧巧去老爺書房拿藥,我在外面敲門,但是不管怎麼敲裡面都沒人給開門,我實在是太慌亂了,只能給大少爺打電話,之後的事情您就都知道了。”
“家裡沒有備用鑰匙?”鈴原問了句。
“備用鑰匙已經好幾年沒用過了,一時之間我忘了這回事,再加上我實在是太擔心老爺的安危。”李姨說著,轉頭看向鈴駿語:“大少爺,您難道不相信我說的話?”
鈴駿語依舊沒有講話,低頭看了眼顯然被嚇得不輕的青巧巧,說道:“你扶她去房間休息,我問鈴原些事情。”
“可是......”李姨面露憂色。
鈴駿語打斷了她的話,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面露疲憊。“出去吧。”
待李姨和青巧巧走後,鈴駿語轉頭看著鈴原。“李姨的話,我不全信,但是你的話我也不會輕易相信,如果真是你害死的爺爺,你便承認,至少你在我眼裡還是一個誠實的孩子,否則,我不會輕易饒了你。”
鈴原想了一下,如實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鈴駿語,唯一隱瞞的就是鈴鎮申所說的遺囑的那件事。
時間過了許久,兩個人皆是沉默,鈴原坐在床上觀察著鈴駿語的表情。
鈴鎮申就站在鈴原身側,看著鈴駿語的表情充滿著不捨與心疼。
“你說......”鈴駿語轉頭四下看了一圈。“父親就在這?”
鈴原點了點頭,然後抬手指了指身旁說道:“在我身邊坐著的。”
聽著鈴原的話,鈴駿語看著空無一人的床角,實在是沒有什麼信服力。
“不信?”從對方的眼中,鈴原看到了質疑。
“你有什麼證據?”
“你十七歲那年,為了一個喜歡的女孩和社會上的不良少年打架,額頭被打傷,縫了七針,怕被我罵,在醫院待著不敢回家,最後是我去把你接回來的,你哭著跟我說你就是喜歡那個女孩......”鈴原一字一字的複述鈴鎮申的話。
“別說了,我相信你。”鈴駿語有些窘迫的打斷了鈴原的話,這件事是他人生當中最丟人的一抹汙點,最後那個女孩嫁給了那個打傷他的小混混,聽說婚後生活並不美滿。
父親也真是,就算想要證明他在這裡也不需要把這件事說出來吧。
“阿語,李姨和青巧巧這兩個人留不得,他們野心太大,放在鈴家遲早是個禍害,你必須想辦法把他們弄走。”鈴原看著鈴鎮申,繼續複述他的話,說到這,鈴原皺了皺眉頭,停頓了好久才繼續說:“不擇手段。”
“父親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可是巧巧這孩子是你的親孫女,您捨得嗎?”
“她身上流著我的血,可骨子裡卻沒有一絲鈴家人該有的東西,這樣的孫女不留也罷。”鈴原重複著鈴鎮申的話,心卻是無比的涼,或許這就是大家族該有的冷血吧,她有些難以理解。
鈴鎮申說完,轉頭看著鈴原,繼續說道:“好孩子,你真的要離開嗎?你若真的不管鈴家,我就算走也走的不安心,你就忍心......”
“爺爺,您別勸我了,我已經訂好了明天回去的機票。”
“小原。”鈴駿語順著鈴原說話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轉過頭看向她,輕聲問道:“你爺爺他......會去哪裡?”
“投胎。”鈴原說道。“地府會先對爺爺生前所作所為進行審判,定奪之後,進行賞罰。”
“怎樣會罰?”
鈴原想了一下才說道:“殺人放火,姦淫擄掠,拋妻棄子...很多種,我說不全。”
聽到了“拋妻棄子”四個字,鈴駿語眉毛擰起,輕聲說了句:“李姨這種情況算不算...拋妻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