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兒!魂兒!”
市醫院,重症搶救室,隨著一身白大褂主治醫生推開門,一個蓋著藍色床單毫無生機可言的少年,從病房內推了出來。
“我們已經盡力了,死者病毒蔓延全身,病入膏肓,送來的太晚,節哀順變。”
主治醫生個子高高的,是個膚色黝黑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對於這樣的事,他早已見怪不怪,從醫這麼多年,生生死死,離離別別,見得真是太多了,早已麻痺。
“姐,藍魂不在,還有我,我以後會陪伴著你。”
一旁藍魂的孿生兄弟藍魄走了過來,緊緊抱著藍澈小姐。
“魄兒,魄兒……”
長這麼大,阿棟還第一次看到藍澈小姐哭得這麼傷心。
“誒?”
修鶴原本想上前安慰一下小姐,被阿棟制止“小姐正是傷心的時候,我們把藍魂少爺的後事料理好,讓小姐哭一會兒吧,她心裡太難過。”
“走,走,還愣著幹什麼。”阿棟循著死者推送的方向,快步走去。
修鶴卻一頭霧水,撓頭說著“不對啊,藍魂少爺不是剛吃了藍澈小姐從修真時空帶回來的藥草,理應好轉才對,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難道是那小子???”
修鶴的腦海中,頓時浮現修真那副青澀卻又不多言的模樣。
“修真時空,只有小姐和這小子去過,小姐現在肯定傷心過度,沒法問了……阿棟,你先看好少爺的屍身!”
修鶴好像想起了什麼,朝著阿棟喊去“晚點兒醫院的人就會過來商量簽字離院送往殯儀館,你先拖住,然後把ax和舒兒叫來照顧好小姐,我去去就來!”
“什麼?”
“拖什麼拖,你這小子誠心讓少爺凍在停屍房是吧?”
“唉,真是……”
阿棟搖搖頭,繼續往走廊深處走去。
晚上23點15分,濱海市分割槽派出所,刑警支隊,一名男法醫戴著手套,彎著腰,瞪著眼睛正逐步清理著死者的身體。
死者的頭上被蓋著紗布。
渾身的血液也早已被放幹,看上去跟冰箱裡凍住的肉身差不多。
死者的胸口呈現汙紫色的淤青,胸腔外圍有縫合的痕跡,黑色的線頭密密麻麻,清晰可見割口處齊整的刀痕。
“唉,我說,你們這些小屁孩兒,這屍身我已經親自解剖了不下5次了,還要解剖,報告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怎麼,還要讓我弄。
真是……”
男法醫搖搖頭,邊拿著手術刀邊斜眼看著站在旁邊的兩人,隨後說道“李婉婉,這趟活兒結束之後請我吃飯啊,你看看這都幾點了,我已經累了一天了,也不能好好休息,誠心要累死我。哎呀,你可得好好補償補償我……”
“行了,知道了知道了,歐陽法醫,您這不是為為人民群眾服務嘛,修真是死者最好的朋友,您說出了這樣一件懸案,我們都結不了案,你讓家屬來了,可怎麼解釋。辛苦了,辛苦了。”
小李警官俏皮道。
“你啊,還跟當年一樣,永遠都笑嘻嘻的,也不知道你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是我最後一次解剖這兩具屍體,至於怎麼結案是你們刑警支隊的事,跟我可沒關係。”
“師兄,知道啦師兄,空了請你吃飯,好學長。”
小李警官像個小機靈鬼一樣央求著男法醫。
“好好好,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成嗎?”
男法醫探了一口氣,嘴裡嘀嘀咕咕“你說我招誰惹誰了?好端端一個夜晚,就這麼浪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