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洪元奇,靠在院子裡,即便是空氣中的寒涼刺骨,也不如他心裡的寒涼。
或許冬日最冷的嚴寒,也不比此時的心境吧。
他整個人如同冰雕一般,一動不動。
胡梅兒布衣釵裙的回來,看見他如此,輕輕嘆口氣,在其聽不見的情況下,走去屋內,取出一件袍子為他蓋上。
“外邊風寒,去房間裡吧。”
像過去幾天一樣,洪元奇依然半句話都不說,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我知道你要報仇,但是總要在保重自己的前提下,若總是這般,不等到有機會報仇,只怕就要病倒。”
胡梅兒說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說完,眼見其沒有反應,便欲轉身進去。
不過,就在剛剛拔腳的瞬間,她突然停下來。
“對了,我從小道訊息得知,在登基大典上會有大動作,說不得,你會有機會。但是麼,事情需要時間去準備,現在到登基大典的時機可是不多了。”
說到這裡,洪元奇明顯有個動作,或許是想到什麼。
只不過,胡梅兒依舊沒等到他的變化。
“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就在她轉身進屋的功夫,洪元奇開口。
是啊,為何對他如此只好,就算是胡梅兒都說不清楚。
沒等到胡梅兒說話,他繼續道,“以前,或許我還能給你提供床笫之歡,現在……已經不是個男人,你又是為什麼?”
說到最後,洪元奇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這才是他應該有的狀態,前幾天不知道為何一直悶在心裡。
換成是一般人,或許現在就已經垮掉。
“你能堅持到現在,我知道是為了什麼,也就是你此刻心裡苦大仇深,換成是一般人,只怕早就垮掉。”
“這些不用你說,我自然知道,我就想明白,問你為何還能幫著我?”
洪元奇有些理不清,他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壓榨的價值。
他自然是不明白,在他的世界裡,人與人之間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不會懂得,有些時候,兩個人的交往,只出自於本心。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沒有那麼多的虛與委蛇。
雖然說胡梅兒出自於那些神秘組織當中,一直被當作殺手死士來培養,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所有人都徹底泯滅人性。
總有一些人保留著初心,比如說胡梅兒,雖然大多是時候,她也是心硬如鐵。
但是在想到自己家人,特別是與洪元奇搭檔的日子裡,她心裡的柔情漸漸回來。
“你我之間,或許出於搭檔、盛於監督、卻最終歸於情。一個情字,困擾了多少人的心。在你的心裡,只剩下仇恨,有生之年的願望就是能讓仇人一敗塗地。
但是,我不是啊,除了仇恨,除了任務,我心裡還有一種叫做‘情’的東西,原本我以為,我已經沒有,遇見你之後,我才知道,我的情一直在,只不過沒有人來開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