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呈上去之後,人們開始還有些慌張。
此前不是沒有集中彈劾過,最後算是一場血戰,才拿下最後的勝利。
每當有此類情況,基本上都會是一家腥風血雨的戰鬥。
因此,他們也都擔心,方從哲來個魚死網破,儘管自己下去,也要把那些帶頭有潛力之人搞下去。
那樣的話,儘管他們搞掉方從哲的目的達到,卻沒有人能頂上去,還是便宜了別人。
然而,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無論是朱常洛或者是方從哲,一句話也沒說,全部留中不發!
這是什麼樣的『操』作?
留中不發,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皇帝的意思。
他就是要讓鬧事的人們知道,皇帝是站在方從哲一邊的。
但是,如此大事情,人們豈肯善罷甘休?
於是乎,奏章更加瘋狂的撲上去。
浙黨齊黨不是沒有人,他們見識了東林黨人和一些清流的瘋狂之後,便也開始不要命的上摺子。
這邊是彈劾,那邊就是各種各樣的保護。
然而,十分怪異的事情出現了。
竟然無人過問,身在大牢裡書生的事情。
也沒有人再去過問田柏光的事情,似乎,整個案件單純就是用來彈劾方從哲一樣。
作為首輔,表面上的工作還是要做的,他見朝野紛『亂』,便上了摺子,告病在家。
如此以來,唯一一個拍板的人不在,做決定的權利回到六部手上。
雖說是權利得到擴大,但是事情卻比此前要混『亂』。
他們沒有人能獨當一面,只曉的自己的事情是最為重要,卻不能在彼此之前分出個前後,為此,紛紛將自己的事情作為頭等要事遞給朱常洛。
不過兩日,朱常洛就煩躁了。
以前有個首輔在前邊頂著,他只需要做選擇題就好。現在,首輔在家休息,這幫六部首腦倒好,只會將問題羅列出來,大部分沒有方案,即便是有,也只有一個,並無備選。
而且,每個人都在爭執,說自己的最為重要。
如果不是確實知道哪些事情都有他可取之處,朱常洛必然認為這些人在給方從哲助攻。
他確實要做很多事情,也有很多想法,但是不能將每日大部分時間,用來聽大臣們撕『逼』吧,那樣,效率實在低下。
看著幾個人在下邊爭得面紅耳赤,他實在是看不下去。
“你們先去內閣那裡吵,吵出個子醜寅卯來,再來朕面前說!”
朱常洛憤怒的摔下奏章,拂袖而起,徑直去了。
看見皇帝如此,幾人不過是互相白瞟一眼,不再吭聲。
平日裡幾個好說話的,現在都是各自看向一邊,誰也無法說服誰。
“唉,何大人,你說說,我這訓練方式前不久下的命令,要求儘快開展,多麼著急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提前麼?前幾日才說的,現在就要改主意?”崔景榮十分無奈,在想何宗彥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