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房門,一看是白日出現的總旗,眾人紛紛站起來行禮。
錦衣衛從來不看職位,只要他們動手,哪怕是官職遠遠高於自己的人,都能抓住殺掉。
所以,眾人都不敢大意。
“孫大人,有件事情向您回報。”總旗客氣的抱拳說到。
孫傳庭自然也不會在他面前託大,“大人客氣,有吩咐直說便是。”
“不敢當,在下可不是吩咐,而是有事相告,洪吉福的案情,牽扯到一些秘密之事,此前已經有東廠接管,在東廠各位公公的指派下,下官已經審問完畢,確定了他勾結他人,意圖謀反的罪名。
不過麼,他沒有能熬過大刑,死了。但是無需擔心,我等在寫卷宗中,必然會將大人和各位的功勞寫的清楚,到時候會和您的奏章前後腳上去,還望莫要怪罪。”
有了孫懷忠的例子,總旗自然也是客客氣氣的,喚作尋常人,他交代一句早就走了。
但是這會兒說的清清楚楚。
不過麼,孫傳庭也是聰明人,不會在一件事上糾結,洪吉福是他拿下的不假,但是少不了他人的幫襯,眼下有錦衣衛的密奏,再有他的奏摺,罪名肯定跑不了。
至於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罪名,他並不打算參與,方書安說的好,只要是涉及到錦衣衛的案情,能迴避就回避,現在他孫傳庭勢力還弱小,需要與這些人保持距離。
“既然是總旗大人親自審問,那自然是沒有偏差,下官感激不盡……”
兩人客套一番,總旗告辭。
回到屋內,張田餘看見他的皺著眉頭,便問道,“怎得,有什麼突然情況?”
“沒有,別誤會,不過是這位總旗,說話真是客氣,一點不像他們說的那種。”
聽他這麼一說,張田餘哈哈一樂,“歸根到底是你們有臉面啊,等閒人怎麼能夠與錦衣衛平起平坐的說話。”
孫傳庭見他說,搖了搖頭,“不,那可不是什麼我的面子,是書安的面子,也罷,有錦衣衛在,案情能辦成鐵案,後邊的事情,就是抓緊重建事宜……”
洪吉福在方書安面前根本不算事,但是他沒有想要靠自己直接推過去,這是孫傳庭真正意義上獨自處理政事,還是需要其自己去解決。
如果此次他主導的過多,再妨礙了孫傳庭的成長,那就十分不妙了。
方書安原來想著直接北上,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遇見一件事情之後,他改變主意,並沒有向北,而是走了河南府幾處要地。
一路行來,所見普通百姓大多赤貧,方書安怎麼也不會想到作為大明王朝腹地的河南府,竟還有光著腚的農夫農『婦』在田間用原始農具耕種!
看見方書安一行人,連遮羞的動作都沒有,神情中只有麻木。有鄉里地保呵斥,才不情願的拿出一件髒汙的看不出本『色』的破衣爛衫遮住羞處。
地保看見方書安一行人衣衫雖不華貴卻精製,更是騎得雄健異常的駿馬便知道是惹不起的貴人,所以他只敢遠遠的行個禮,並不敢接近,在前方帶路。
看得多了,方書安只覺得心中堵得慌。
此前他見識了洪吉福的庭院內裡之豪奢,遠勝京城不少勳貴豪商。
家裡光小妾就有十七個之多,便是見過各種場面的方書安也是開了眼,看完後久久不語。
他走的時候,都沒跟孫傳庭打招呼,只遠遠看了他一眼,就動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