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話呢,朕的大臣難道會徇私枉法不成?即便是真的徇私,也是放你過去!”萬曆語氣輕鬆的說著。
“陛下,小子寫的文章沒有莊際昌錦繡,比起其他士子也是不如。若是安分守己的寫,想必無法進入讀卷官的法眼,是以,只好出此下策……”
方書安說完,才敢打量,哪知,萬曆正在盯著他,嚇得就往回縮。
“你看看,你家的猴崽子,一點不像個做官的料子,哈哈哈。”萬曆指著方書安對著方從哲道。
老方看見孫子的模樣,也是氣不打一出來。
這孫子,關鍵時刻怎麼淨是丟人現眼。
“老臣疏於管教……”
“好了,不要請罪了,教出來這麼個半仙兒,也是你的功勞。朕說他不像做官的樣子,是說他與你們不同,身上的勁頭,不適合進翰林院。”
不適合進翰林院?
那去什麼地方,方從哲不明白萬曆又要搞什麼事情。
“方書安卷宗裡寫的那個什麼火器研究院、軍用食品研究院、還有鋼鐵研究院,朕看都可以辦,既然他說要技工學院,那便去辦一個。不過,這些事情,匠人們都能做,你在卷宗上寫的能招收落第的舉子,那是何意?”
萬曆將他的疑惑拋了出來。
“聖上,這便是小子保留的一塊兒,您也知道,我大明現在徵稅並不順利,儘管稅務名頭有,但實際徵稅上來的並不多。如果引入監稅制度,在減少稅目的前提下,稅收不降反增。”
能在不加稅目的情況下增加進項?
萬曆本想斥責,但是轉念便決議先問問,“你也太看不起我大名官員的操守!”
方書安毫無懼色,這句話萬曆自己都不信。
“聖上,這稅是一塊肥肉,經手的人多了,他們就是不想拿,也會沾不少油下去,畢竟指頭縫的事情,由不得經手人本身。監稅司一旦出現,此種情況便能極大改善!”
是啊,很多時候儘管一方大員不見得會貪墨,但是經手的官吏們就不同,那些人可沒有多麼高尚的情操。
“所以你招收這些人,便是為監稅司做準備?”
“正是,聖上。”
方從哲看著兩人對答,隱隱的有種陌生感,這孫子還是自己人麼?為何他說的事情,此前就沒有人能夠想到麼?
難道說,只能用天分一詞來解釋?
萬曆雖然不上朝,但是心裡對大明還是十分惦記。
不然方書安一份十分平白的試卷,也不會被他拿出來。
實際上,方書安就是要賭一把,反正他相信自己的卷子能被看到。
原本時間線上,萬曆就是經歷了薩爾滸之敗,便在當年的策問中向廣大士子提出問題。
現在雖然薩爾滸佔據上風,但是大明的問題並沒有減少。
方書安的法子,都是歸納總結過多少次的方法,有些方法確實能夠現在就嘗試。
回去的路上,方從哲突然問,“監稅司一事,為何不提前說?”
“孫兒怕說了,您不會同意寫的。”
“嗯,那極有可能,畢竟是個冒險的事情。”方從哲說完,又問,“與蒙古諸部保持良好貿易關係,你這是要幹什麼?”
蒙古與大明互為世仇,萬曆沒有問這一條,他方從哲要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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