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百戶看著煙柱,問道。
“算了,不是我們的人,先管好自己。”
多半個時辰功夫,軍卒們進食完畢,繼續開拔。
看著漸漸整齊的隊伍,李應祖心中稍安,但是再回頭時,剛有的安心消失不再。
後頭,炊煙依舊未曾散去,還和之前差不離。
他們……這是要吃飯到日落?
懷著對後隊的鄙視,李應祖繼續征程。
殊不知,眼前的情形已經落在遠方山頭上——莽古爾泰眼裡,他的任務便是切斷明軍後退路線。
李應祖走走停停,日落時分,不過剛走出五十里,不是他們走得慢,是後軍跟不上進度。
稍微走的快些,後邊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真是……這要是在以前父親治下,那些人早就被軍棍打的親姨太太都不認識。
眼下情況,直到現在他都不清楚,二叔李如柏是否出了鴉鵠關。
行軍都是此番狀態,也就難怪清河會被輕而易舉的攻破。
守軍都是這般素質,怎可能打的贏?要是他老子李如松知道,能頂起棺材板!
日頭西斜,前軍走入山谷當中。鴉鵠關通往赫圖阿拉的道路並不好走,不是群山便是道道山谷,正是如此,建奴才敢把所謂的都城建在離瀋陽城如此近的距離之上。
按理說腳下並不適合紮營,但是後軍距離有些遠,如果繼續前行,後軍又不入山谷,萬一敵人來襲,有可能被全數包圍。
“一群蹩腳王|八,耽誤事!”
聽完手下彙報,李應祖決定原地紮營,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山峰上,黃臺吉在幾十人簇擁下出現,日頭只剩下紅斑,顯示它最後的不甘。
隨著另外一座山上某個不起眼的樹倒下,黃黃臺吉抬手道,“出擊,飛鳥都不放過!”
女真人在明軍出鴉鵠關之前,便獲得李如柏作戰計劃,從他們邁步進入開始,一張大網張開。
奴兒哈赤麾下六萬大軍,此時分兵四萬交給黃臺吉和莽古爾泰。準備將前來的兩萬明軍殲滅,在西北各留一萬兵馬防備劉綎和李懷信。
李應祖正在河邊飲馬,雖有親兵代勞,但這些事情他更喜歡自己做。
河流不大,水流算清澈,眼下盡是飲馬或者取水之人。
事急從權,也不管誰在誰上游,能有一口喝的就不錯。
當然,沒有人向河裡撒尿,若是被人看見,非得將他那活兒剁了餵馬。
士兵們紮營的紮營,生火的生火,軍中不飲生水,是李家傳下來的規矩。
突然,李應祖覺得心跳突然加快,一種強烈的不安漸漸升起。
東南方向驀地飛起一陣陣的鳥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