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信也感嘆道:“是啊,那時候大哥還不和現在似的。
我記得最清楚的那次,咱們都餓的前心貼肚皮,爹孃只顧著去吵架,根本就不管咱們。
我和大哥去三叔公家偷了兩個窩頭,爹知道後差點打死大哥。
他愣只說他自己去的,也沒把我說出來。”
“二哥你還是自己說了,爹那天把扁擔都打斷了。”
“是啊,那時大哥多好啊,最難的那些年,我每每想起這事兒都硬憋著,可大哥和咱們哥幾個還是走遠了啊!
這會兒連過中秋都不回來了!
我看到爹孃都抹了好幾次的眼淚了。
你說大哥不會是不想還咱們各房的銀子才故意不回來過節的吧?”
“……”
一時間,好好的氣氛瞬間消失了。
沈守信的話讓在院子裡躺著的還沒睡著的都陷入了沉默。
沈書凡也終於想起來他總覺得大房的哪裡不對勁了。
對啊,大房的還欠他們各房不少銀子。
這大半年的過去了,多多少少的大房的也該拿點銀子給他們各房頭了。
不想拿咋辦?
那就得找理由避開。
最好的理由,無非就是他們一家有不得不回老宅的理由。
人在府城,就是最好且不會被說道的現成的。
而且,這樣的理由不但可以杜絕老宅的各房要銀子的可能性,大房的還能從老宅拿走銀子。
看吧,兩位老人雖然難受,卻說不出大房的一個難聽的字來。
這位大伯,真不是一般人物!
沈守信和沈守義相繼笑出了聲:
“老大啊!”
“大哥啊!”
沈守禮看著月亮,聲音最小,只艱難的說了兩個字:“大哥……”
想要那分家的銀子嗎?
想。
那是大房的偷摸的用了老宅的,能往自己小家裡劃拉,就沒有想要往外推的。
但說實話,他們哥仨真沒想著現在要催大房的給這筆銀子。
眼下孩子們都在縣城讀書,束脩啥的大頭銀錢都不用他們各房拿。
怎麼說大哥也是秀才,他們也不是非得讓各房老死不相來往!
但老大這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