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的話讓清優格外震驚,不禁把背部緊緊靠向牆壁,對封竟那個人產生警惕。
封竟瞧著秦紹將檔案放下的動作,眼中閃過嗤笑:“不不不,別說得這樣難聽。你答應幫我,這就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何樂而不為?”
說完,封竟開出一張支票,清優看不清數額,只知道他輕輕一推,把支票推到秦紹面前。
“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清優蹙眉往封竟看去,他端起一杯水,斯文的外表壓根看不出會是這樣一個人醢。
那麼,他會怎麼回答呢?
清優提心吊膽,只聽見秦紹開口道:“封竟,我就問一句,出問題,你保我?”
封竟舉起杯子的手一頓,聽聞這話突然僵住,秦紹垂眸看向他的手,等著他的答覆,封竟沉默良久,才慢慢放下手中的被水中,揚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對上秦紹望過來的目光:“這只是個假設問題,事件真正發生的那刻我並不一定能實現我的保證,但我可以保證,你加入我們,你不止能得到三千萬,這只是一點點利益,更大的好處還在後頭。只要你答應,三千萬你先拿走!緹”
清優不安地聽見他淡淡的笑聲:“我以為你是個律師,沒想到你是個商人。”
“這兩者都能為我謀得利益,就不衝突。說到底我還得感激你,導師把這份前途一片光明的工作給了我還是沾了你的光,聽說他是不願意你參政。你說人老了腦子是不是也不經用了,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卻給你介紹了一份普普通通的教書工作。”他勾起輕蔑的笑:“幹那樣的工作委屈了法律系大才子,真可惜,我真替你的才華感到可惜。不過要不是你我也沒法這麼順利坐上這個位置,我在一些公司也有投資,如果你能過來幫忙,我臉上會很有面子。”
秦紹抿起薄唇,漫不經心地問:“紀叔說政治圈混『亂』,我本不信,聽你一席話,我信了。恐怕只有定力十足的人才能在風浪中站穩腳跟,像你這樣臺上一套臺下一套,明裡暗裡各一套的人,他還以為你能牢記法是用來警戒自己,保障國民合法權益的目的,目前看來是他錯了。”
從頭到尾,封竟眼底都似有若無夾雜鋒芒,從清優的角度看,他的目光陰森冷酷。
就在這一剎那,清優看見秦紹起身,邊繫好口袋邊說,口吻冷靜:“封竟,最後奉勸你一句,世上沒有後悔『藥』,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想清楚,這條路最後一站會是什麼?”
語畢,男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清優瞥過去看了異常安靜的封竟一眼,那人陰柔的臉上『露』出詭譎的笑,冷冷的如冰刀,拿起那張價值千萬的支票慢慢『揉』在手心,『露』出扭曲的毒辣,自言自語:“不做一番大事不白活了。秦紹,我給過你合作的機會,是你不要。會很有趣呢!”
腳底開始冒出涼涼的冷汗,清優快速收回視線,在封竟撇開臉去接手機的片刻不『露』痕跡離開那個地方,腳步加快,邊給嚴欣打電話讓她自己回去邊往門外追去。
在相隔不遠的地方終於看見那個男人開門欠身進去的身影,清優匆忙掛下電話回頭看是否有人前來,跑過去:“阿紹!”
坐進車內的男人赫然抬眸,隔著擋風玻璃凝視她,似乎不解她為何出現在此地。
清優對上他深邃的眉眼,跑到副駕駛座開門坐進去,秦紹依舊蹙眉盯著她。
坐在他身邊還有些魂不守舍,想起封竟那些話和他可怕貪婪的神情,清優深呼吸幾口空氣,這還是她第一次親耳聽到這些話。
“你怎麼了?”他突然問:“為什麼到這邊來?”
躊躇著要不要把自己聽到的告訴他,清優看向他,低聲開口:“我……跟助理一起過來吃飯。”
秦紹發現她修長的手指攪在一起,好似有心事,說話也有些支吾。
“嗯。”他抬手包住她微微發抖的手指,握在手心,“我過來這邊有些事。”
清優也感知到他並不願多透『露』他來這邊有什麼事,閃動的睫『毛』暴『露』她的擔憂,她伸出另一隻手按在他手背上,內心隱隱不安。封竟好像是個危險人物,從他的話中她能聽出他跟秦紹的矛盾不是偶然的,而今晚這件事只是導火索,徹底惡化他們倆之間的關係。
封竟會不會背地裡刁難秦紹……清優越想越覺得那個變態會做出這種事。
耳邊驟然響起輕音樂,清優抬頭看著他,是他放的。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他說話的聲音有些縹緲,清優垂下了眸,他看向她閃避的眼睛:“清優,你剛才吃了明軒的招牌菜了是嗎?”
清優身體一頓,被他扶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