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點陰鬱，可傘下的女人笑意明朗，低低朝莫西俊比了個手勢，跟某人的冷臉截然不同。
看黑『色』的轎車在雨中暗淡，秦紹開口說：“上車吧。”
開了門讓清優坐上去，關門的那一秒清優瞥了他一眼，他並沒抬頭，關門後回到駕駛座上。
他開得很穩，清優糾纏著手指，往他側臉瞧去，依舊是不苟言笑的冷漠，好像在生悶氣。
開啟包包，取出一包紙巾，清優正拿著紙巾往他肩膀上擦去，他突然轉過臉來深深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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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
“你淋溼了。”
“不礙事。”
清優執意做自己要做的事，不管他是否拒絕，“你是為了幫我遮雨才淋溼的，要是不擦乾明天感冒了怎麼辦？”她邊擦邊埋怨說：“淋得這麼溼，你是木頭做的嗎？剛才不會把雨傘移過去一點嗎？”
袖子那一塊水漬很深，微微一擰都能滲出水滴，幾張紙都擦不幹。
秦紹淡淡掃了眼溼透的袖子，目光卻留在她忙碌的動作上，皺眉說：“我還要開車。”
清優抬頭看他，將紙巾收好：“你要我給你擦也沒了，紙巾用光了。”
她的手指一離去，手臂上的熱量漸漸變涼，這種細微變化在深秋的晚上特別明顯，秦紹滾動著喉結，點了下頭。
清優懶散地靠在座椅上，眯著眼睛享受敲打窗戶的雨聲，車廂裡很寂靜，她突然開口說道：“小時候一直很喜歡聽雨聲，滴滴答答的節奏很美妙，你覺得好聽嗎？”
她的聲音和緩輕柔，帶著淡淡的愉悅。
也許她真是喜歡雨天，秦紹想。
“我不喜歡雨天。”冷硬的男聲顯得毫無情緒：“雨天很壓抑。”
清優忽然睜開眼睛，歪著腦袋審視他的後腦勺，短髮修剪得很整齊有型，她淡淡地笑了：“以後應該不會了。”
他沉默著轉過臉深邃地看她：“嗯？”
再一次四目相對，她眼睛裡好像裝著璀璨的星星，自通道：“我會讓你對雨天改觀，從此喜歡上雨天。”
秦紹淡了眸光，隨即好笑地開口：“為什麼？”
為什麼？她非得讓他也喜歡雨天？
清優別過臉往車窗看去，他的側臉輪廓模糊地倒映在眼前，她的手指從他臉上輕輕劃過，勾勒大致形狀，低語：“就像我想讓你喜歡我一樣。”
車窗裡的面孔深沉的眸很漆黑地看向她，清優轉過臉去同他對視，生氣地看著他：“你不要以為我在醉君間是開玩笑的，那是我第一次表白，但……”她口頭的話像是碰了壁，省略了大半內容接著說：“結局讓人很意外，有那麼一秒我真的快哭了，可我覺得吧，你不會安慰人，我還是別給你製造什麼大麻煩。”
秦紹眼中閃過歉意，在他拒絕她的那一秒她的聲音的確帶著哭腔，眼眶也紅了。
“但是！”清優提了一口氣，說：“要是，要是下次我表白你，你再不接受，我就哭給你看。”
秦紹愣住，緊緊握住方向盤，從喉嚨底發出聲音：“我……”
“我……清優”
他欲言又止，清優滿懷期待，以為自己的威脅奏效了。
眨眨眼睛，問他：“你？想告訴我什麼？”
他想了想，其實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說了一句：“你挺善良的。”
清優充滿期待的眼神瞬間千變萬化，深吸一口氣又吸一口氣。
他說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