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這個名字,如意小姐姐一定會喜歡的,法師也會喜歡的。
豆皮開心地蹲在法師的塑膠盒邊,輕輕地叫喚著它的名字。
“汪汪!法師,法師,你要快快好起來喲!”
聽見聲音,法師的耳朵似乎動了動,豆皮立刻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嘴裡不斷低聲地喊著它的名字。
“汪嗷!旺財粑粑快來看,法師它醒了,它看我了。”
顧長安聞聲從廚房裡跑了出來,手上還滴著水,“呀!咱們法師醒來了呀!法師一定也很喜歡這個名字,聽見我們豆皮叫它的名字就醒來了。對吧?法師!”
法師側躺在熟料盒子裡,小小的,瘦瘦的,身體上還綁著一圈一圈的紗布,露在紗布外的頭上,一雙眼睛無神地半睜著,除了剛睜眼時看了一眼豆皮,再沒有反應。
“醒來了就好,我們法師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對於法師的冷淡,顧長安感覺一陣心酸。
這麼小就受了這麼大的折磨,它是對這個世界沒有期盼了吧?
藥可以治好法師身體上的傷,它心裡的傷卻需要耐心撫慰。
“好了,從現在開始,法師就正式成為我們家的一員了。豆皮,你以後要幫粑粑好好照顧法師小……,它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來著?”
“汪汪!法師是弟弟,豆皮的弟弟。”
豆皮不懂什麼心傷,它只知道自己做哥哥了,它要照顧好受傷的小弟弟法師。
“汪汪!法師!法師你好點了嗎?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要不要喝水?”
就算是沒有得到法師的回應,豆皮仍然沉浸在有了弟弟的喜悅中,它圍著法師的塑膠盒團團轉,興奮得不得了。
“豆皮你陪著法師,我去給法師泡藥水,師父說醒來了得給它吃藥。唔!還要給它喂一些吃的補充營養。”
顧長安把藥水泡好,又煮了一小碗軟軟的肉湯麵,劉醫生和二爺師父都特意叮囑過的,頭幾天都只能給它喂流食。
豆皮無精打采地守在法師旁邊,看見顧長安端著餐盤過來,站了起來,小聲地咕嚕:
“旺財粑粑,法師又睡覺覺了。”
顧長安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注射器,一個沒有針頭的小號注射器,劉醫生可以用它喂藥餵食。
當他用手托住法師的下巴,正打算用注射器給它喂藥時,法師突然睜開了眼睛戒備地盯著他。
“法師,我們吃藥藥了喲!吃了藥藥快快好起來喲!”
顧長安輕柔地撓了撓法師的脖頸,感覺它的脖子突然緊繃,身體開始瑟瑟發抖。
豆皮覺得,如果不是身體無法動彈,法師說不定會抓花旺財粑粑的臉,然後縮到某個角落裡躲起來。
“汪汪!法師,你別怕,旺財粑粑是好人,他不會傷害你的。”
見法師這副反應,擔心太過刺激它會扯動它的傷口,顧長安不敢強行餵食,只能收回手輕言細語,耐心地安撫著法師。
無論是豆皮的保證,還是顧長安的安慰,法師完全聽不進去,一直繃緊脖子盯著顧長安。
法師的身體很虛弱,哪裡有多餘的力氣跟顧長安對歭,沒有堅持多久它就又軟趴趴地半閉上了眼睛。
法師似乎放棄了掙扎,一副生死無關,任憑他們折騰的模樣。
顧長安這才鬆了一口氣,拿起注射器嘗試著給它的嘴巴里注射藥水,這才發現什麼放棄掙扎,全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