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的話打斷了豆皮的思緒,也把它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它看著生命垂危的小黑貓,意識到自己現在不是憶苦思甜的時候。
在橘子的催促下,豆皮銜著小黑貓趟進了江水裡,揮動著健壯的四肢向江東的方向快速游去。
它們現在在渡口的下游,已經離上船的地方很遠了,離最近的江岸的距離也不近。
上岸比豆皮想象的要難得多,上午救橘子已經消耗了它大半的體力,中午又沒有吃午飯,它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
雖然這隻小黑貓比橘子輕多了,但是它一邊遊還要一邊對抗江水向下遊流動的慣性。
等豆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上了岸後,趴在沙灘上好半天才有力氣爬起來打量周圍的環境。
江邊沒有一個人影,江堤上稀稀落落的有幾幢高樓,稀稀拉拉的車輛從江堤上的大馬路上飛馳而過,這是一個陌生的郊區。
它銜著小黑貓翻過江邊的護堤,穿過馬路,沿著陌生的街道尋找寵物診所或者寵物店。
沒有。
沒有寵物診所,也沒有寵物店,怎麼辦?
咦!那裡有個人類的醫院,太好了。
豆皮沒有細想,飛快地衝進前方大樓的入口,在門口跟人撞成一團,腳拐了一下,摔倒在地,小黑貓也掉在了地上。
“汪嗚!”
“哎呀!這是哪裡來的野狗,髒死了。”
被撞的是兩個穿著護士服的阿姨,一個捲髮,一個短髮。
她們後退了幾步才站穩,捲髮的護士阿姨嫌棄地看著豆皮,拉著短髮護士阿姨後退了一步。
大廳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人,他們也都遠遠的躲著豆皮它們走。
豆皮今天顛簸了一天,剛剛才從江水裡上岸不久,毛髮上還溼漉漉的,上面沾染了不少沙石土粒,看起來髒汙而雜亂,光滑油亮的阿瑪尼西裝已經成了一塊大抹布。
“汪嗚!救命啊!”
豆皮從地上爬了起來,汪嗷!好疼!
剛剛那一撞,它的後腿扭傷了。
它忍住疼痛,把身旁的小黑貓叼起來放在短髮護士阿姨的前面,它朝著自己剛剛撞到的這個護士阿姨大聲求救。
跟著旺財粑粑賣了一兩年早餐,豆皮每天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它憑本能就可以感覺到誰對自己懷有善意,誰是好心人。
“嘖嘖嘖!這條死狗髒死了,這是把什麼鬼東西銜進來了?保安呢?快叫保安來把它們趕出去。”
那個捲髮護士阿姨怒氣衝衝地大喊,轉身往外走,短髮護士阿姨放下白大褂的衣襬,拉住了捲髮護士阿姨。
“別,好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
她轉身蹲了下來,摸了摸小黑貓的脖頸和肚腹,抱起滿身傷痕的小黑貓向醫院裡面飛奔,“呼吸太微弱了,得趕緊手術,我去找劉大夫。”
“喂!今天我們已經在手術室裡站了七八個小時,你不累嗎?一隻畜生而已,死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捲髮護士阿姨追在後面,一邊跑一邊叨叨。
豆皮一瘸一拐地跟著她們到了急診室,看見短髮護士阿姨喊了一聲,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後,就帶著兩個護士阿姨進了手術室。
“汪嗚!救救它,求求你們。”
豆皮想跟進去,被捲髮護士阿姨反身擋在了手術室外面,只能弱弱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