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禾兮感覺世界別樣安靜，直到聽到了熟悉的呼喊聲，意識才漸漸回攏些許。
只見她慢慢抬起頭，臉色蒼白如同潔白的宣紙，嘴角和下巴上都沾染著紅色的血漬。
她動了動唇，聲音微弱的對顧此良說：“老顧我好冷，抱抱我……”
聞言，顧此良這才趕緊伸手將錦禾兮擁入懷中。
她的身上冷極了，就彷彿像是在冰窖裡被凍了幾千年一樣。
“兮兒，你是寧願魂飛魄散，也不願跟我回去，我就那麼……”
“炎耀你夠了！”暝樾勃然大怒，指著錦禾兮怒問炎耀，“將她逼成這樣你還要怎樣，她頂著被你發現蹤跡的風險要救顧此良，顧此良冒著會被靈力衝擊到失去性命的危險也要跋山涉水的找到鳳兮，她已經沒有元神了，你還要逼她散去三魂七魄才甘心嗎？”
“她是我妻子，她本該是我妻子，本該是我的戰神妃……”
“不是，她一直不是。”暝樾再一次打斷炎耀，“從你逼著她跳入輪迴道的時候，你就已經拋棄了她，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談什麼感情？”
“可是……”炎耀還想要爭辯什麼，只可惜一開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難道一開始，就是他錯了嗎？
是他錯了嗎？
“炎耀。”暝樾的聲音忽然平靜下來，“其實我建議你入一世輪迴走一趟人間，人間很苦，但也很美，若我不是魔界至尊，我也會毫不猶豫墮入輪迴，我也想嚐嚐鳳兮所說的相思之苦是何味道。”
聽著暝樾的那些話，炎耀的目光漸漸轉移落在了抱在一起的錦禾兮和顧此良身上。
此刻他才發現，錦禾兮的眼裡，只有那個容顏傾城的男人，彷彿那個男人，已然是她的全世界，就連她曾經一直堅定不移的守護職責和神界所擁有的榮譽在這個叫顧此良的男人面前，都變得那麼微不足道。
她這真是玩了命的在愛那個男人。
僅僅是不希望顧此良受委屈，她便親手捏碎了自己的元神，她好狠的心，好深的情。
只可惜，不是為了他。
“修羅。”暝樾忽然召喚出修羅，身旁黑色長刀一閃，畫作人形，“主人。”
暝樾蹲到錦禾兮身邊，從懷中掏出一枚通體黑色的玉佩，遞給了顧此良：“錦禾兮現在徹底成了凡人抵擋不住這裡的嚴寒，我讓修羅送你們離開此地，這枚玉佩能幫你們抵擋大部分靈力的衝擊，你們都堅持住。”
“謝謝。”顧此良點頭，將玉佩緊緊握在了手中。
隨後，暝樾向修羅吩咐：“送錦小姐和顧先生離開此地，去艾德羅島嶼上的別院中。”
“是，主人。”
很快，修羅帶著錦禾兮和顧此良消失在了南極地區，炎耀卻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樣，直直矗立在那裡，四周寒冷的烈風將他衣袂吹得獵獵作響。
許久之後，他才重新看向身旁那個穿著人間服裝的男人，暝樾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人間呢。
悠然，炎耀出聲問：“我……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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