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若蘭站在宅院的門口, 這個宅院也很小,至少這個門很小,一副小小的對開門應該剛好容兩個成人並列的寬度。那一對木板都已經退光了顏『色』泛起了一些青灰『色』的黴菌。
院子內隱隱約約傳來少年郎的呼喝聲, 苗若蘭認得是嶽武穆和胡一刀的聲音, 聽那動靜應該是在習武。應該是在這裡沒錯了, 苗若蘭深吸一口氣,想著終於能再見到張徵了。
可是將手扶上門環時, 她又有些猶豫了,這份猶豫帶著緊張,也帶著『迷』茫,或者說是對即將見面的恐懼。張徵......應該見過那個廖伊了吧~!
苗若蘭站在門口遊移不定胡思『亂』想, 周葫蘆卻已經拉著梅思樂的手跟了上來:“怎麼了,不是這家嗎?”
苗若蘭猛然回神, 回頭看了看周葫蘆和梅思樂,終於鼓起勇氣敲起了門環。她才輕叩兩下,那門卻是自動開了,也許裡面本來就沒有上過釦環。
嶽武穆和胡一刀正在互相打拳,聽見院門的響聲停下了動作向門口望去。苗若蘭就站在那裡,站的筆直,雙目如水靜靜的打量著他們, 然後掃視著院子。
張徵, 張徵在哪?苗若蘭看到兩棵垂楊柳之間繫著一個吊床,而吊床上正躺著一個身影,那個身影隨著風搖曳, 猶如風中行舟。
嶽武穆和胡一刀一看居然是苗若蘭,瞬間欣喜:“苗教主!”
“教主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不是做夢吧?”兩個孩子七嘴八舌地說著,更是小跑到門口將她迎了進來。苗若蘭對他們回以燦爛的笑,可雙目卻還是盯著那隨風搖曳的吊床。
張徵猛地睜開眼睛,她起身坐起側頭看去,居然真的是苗若蘭!
苗若蘭朝她一步步走來,張徵直到看到梅、週二人站在門口才反應過來,她從吊床上跳了下來,站在了苗若蘭的面前。
“張徵。”苗若蘭喊她名字的聲音明明很平靜,可卻讓人聽出其中存在著一種悸動!
張徵對著她笑了:“教主!”
張徵比以前愛笑了,苗若蘭心想,可又覺得她對自己的稱呼帶著一絲生分。
“還是叫我若蘭吧,這是中原,哪有什麼教主!”
張徵微微低頭,喊了一聲:“若蘭。”聲音很小也難得的溫柔。那一刻苗若蘭只覺得又回到了自己的五毒教壇,而張徵就站在閣樓上靜靜望著星空,望著夜『色』。那時,張徵是在等她回來;那一刻,世界只有張徵,只有苗若蘭!
苗若蘭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眼睛會溼,她只是看著張徵,嘴唇抖動卻不知道說什麼。倒是張徵,她抬起頭看向苗若蘭的眼睛,看到苗若蘭泛紅的眼眶心中有一股說不上的疼痛:“什麼時候到的,一路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我能有什麼危險,每次遇到危險的人不都是你嗎?”苗若蘭的鼻音很重,她忍住自己肚中的氣說道。
張徵啞然,她又看向周葫蘆、梅思樂二人,周葫蘆她是認識的,是廖伊的發小。論起來,廖伊與周葫蘆的關係不知比自己親近多少!張徵自嘲的想起兩人見過面的場景,周葫蘆不待見自己,一直叫廖伊防著自己。
如今看來,其實當初周葫蘆的話其實並沒有錯!張徵對她們頷首行禮,然後說道:“都進來坐吧,想來一路奔波也很辛苦!”
周葫蘆再次見到張徵,只覺得張徵整個人變化挺大的。她印象中張徵一直是個陰沉古怪的人,明明不說話也不動,可你就是能注意到她的存在,就是能感覺到一股壓抑,一股不安全的感覺。可如今張徵居然會笑,一雙眼睛也少了陰沉和憂鬱,反而多了一些豁達。
此時的張徵讓人覺得少了那份陰沉和不安,卻多了許多柔和自然,周葫蘆是先天高手,她能明顯感覺到張徵的氣場,那是一種融於自然隨遇而安的氣場,看似與常人無異,可卻暗藏著驚濤駭浪。
張徵的境界提高了!周葫蘆很是驚訝,她這般年紀能突破先天已經是佼佼者了,可張徵的境界卻已經突破了先天,似乎向返璞歸真靠攏。
這種感覺,老葫蘆身上也有,周葫蘆甚至覺得張徵已經有跟自己爺爺一戰的實力。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她周葫蘆本來也是心比天高的神偷,可遇到這麼一個比自己還強大的同齡人,難免心中有氣。
“葫蘆,怎麼了?”梅思樂感覺到周葫蘆握住自己的手有些太用力了,不由出聲詢問。
周葫蘆低聲道:“她境界又提高了,我,我還是打不過她!”
梅思樂聞言笑了:“你為什麼要和她打架,難道還想幫廖伊出頭?”
周葫蘆:“那倒不是,她倆的恩怨我都不知道怎麼算呢,我摻和這事幹嘛,我就是有點不服氣,我本來已經夠厲害了,你瞧瞧她,我有點添堵!”
梅思樂笑出了聲:“好了好了,你這就是在嫉妒人家麼!”
“哪有!”
“哪裡沒有了!”
“沒有沒有!”
“沒有?都寫臉上了!”梅思樂說著搖擺著她的手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你要知道張徵有今天的成就真的很不容易。你沒聽苗教主說麼,她是經歷過一次次危險活下來的人,這樣的人經歷的磨難可比我們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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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曉得?”周葫蘆有些不服。
“我在魔門做聖女的時候,聽過不少她和她師父的傳聞,就我所知她是被她師父從小當殺手刺客培養的,殺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