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仇家恨, 是國重要還是家重要,若是國都沒了何以安家?”廖伊轉身看向臺下的眾人道:“私人恩怨能否先放一邊,先將國仇擺在第一位呢?”
齊家治國平天下, 其實家在國之前, 可見地位。但沒有人會反駁廖伊的話, 在國家危難過頭,民族大義才是第一位的。
“阿彌陀佛!”慈海大師喊了一聲佛號, 打了個圓場道:“廖將軍說的是,如今私人恩怨暫且放在一旁,選出盟主才是當務之急。”
廖伊拄著拐走向那排掌門人的座位,立刻有人將上首讓了出來, 她也不客氣,直接坐下, 然後說道:“如今長安之圍未解,拖一時便危一時,今日便將盟主選出與本將軍作戰,建功立業方是男兒氣概,其他事以後再說!”
江湖上,其實多數人都是閒散浪客,並非像各大門派那樣家當豐盈, 多數只是粗通些武藝, 窮困潦倒。也是因此朝廷每次詔安便會有不少綠林欣然接受。說白了不過就是奔個前程。
此刻廖伊所言的“建功立業”,自然讓諸多閒散江湖客激動起來,一時間就將對張徵的仇怨擺到了一旁。張徵看著高坐上首的廖伊, 廖伊的眼神只是掃過了她一眼,卻讓她的心微微悸動。
近一年了,二人再次相見,張徵以為廖伊會二話不說拿起武器就找自己決鬥,可她猜錯了。廖伊看她的眼神就和看一個路人一樣,沒有恨,卻也沒有喜。似乎張徵就是個陌生人,她倆從沒結交過。
可就是廖伊的這種冷漠,卻讓張徵猶如碎石梗喉,幾乎窒息。
“師父,你傷口裂了,我們先回去吧!”嶽武穆自小懂事,出聲打破了張徵的發怔。
“徵兒,選盟主的事本就與你無關,你就快去休息吧!”張浩天也說道,他扶著張徵笑了笑:“放心,爺爺沒事的,也不會想不開輕易就自廢武功了!”
張徵深吸一口氣,再次看了眼擂臺之上,廖伊,此刻就坐在那裡,那麼近卻又那麼遠。張徵側頭轉身說了一聲:“好!”是在應自己的徒弟和爺爺,卻也是在自己心中的什麼在做告別。
張徵抬頭看看頭頂的豔陽,刺眼又炙熱,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廖伊的那副情景,那時的廖伊猶如人間仙子,溫暖了她的心,也給她帶來了希望。可如今......張徵回頭再看了廖伊一眼,廖伊的目光似乎也看向了她,可是又很快轉開看向比武的俠客們。
那是一座高山,一座大雪覆蓋深埋冰川的高山!廖伊就坐在山巔之上,舉手之間揮斥方遒,與張徵離得太遙遠了,遙遠的近乎就是兩個世界,遙遠的張徵只能去仰望。
唉~!張徵嘆了一口氣,提起了自己的腳緩緩向人群外走去,離那擂臺越來越遠,卻是沒有再回頭。
————————————————————
“洛陽終於到了!”梅思樂看向雄偉的城門說道。
周葫蘆看著洛陽城外軍隊正在陸續離開,便道:“看這光景,洛陽並沒有失守啊,那些蠻子我可是一個也未瞧見!”
“想那麼多幹什麼,有的沒的,進去瞧瞧不就曉得了?”老葫蘆說著就率先向城門走去。
苗若蘭駐足看了看洛陽城池的外觀,角樓、闕樓米高的城牆比苗疆的城寨不知宏偉多少。這就是漢人的江山,漢人的實力!
進城走的都是偏門,主門全部成了軍隊的通道,一路上週葫蘆她們都不知瞧了多少士卒,就她們瞎猜也足已過萬了。
“看來援軍已經到了!”老葫蘆抹了抹自己那幾根小鬍鬚說道。
“教主,你瞧著怎麼樣,這洛陽可是天下第二大城,比京師長安還差一點!”周葫蘆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此刻雖然軍隊遠遠多於百姓,可漢人本就喜安逸,已經開始恢復欣欣向榮的景象了。
“再繁華,再宏偉,最後還不都難逃被人入侵洗劫的命運?”苗若蘭說的有些漫不經心,就算洛陽現在恢復了安逸,可戰爭留下的廢墟卻還沒有清理。
“教主說的不錯!”梅思樂道:“我漢人江山更迭頻繁,哪一次不是死傷無數,又有哪一代的皇朝城池能倖免戰火?就說這洛陽城幾次重建你我都不知了。”
“哎呀,你們怎麼都那麼掃興啊!”周葫蘆噘嘴說道:“一個二個悲天憫人,這種王朝更迭的事情發愁的不應該是皇帝麼?”
“發愁的是皇帝,辛苦的卻是百姓,這如何說不得?”梅思樂一把拉住她說道:“你啊,要是人人都像你那麼樂天就好了,這世間也就少了許多災禍!”
苗若蘭不想看她倆膩歪,直接問道:“如何去尋張徵?”
“洛陽那麼大,現在又是『亂』世,找她肯定需要時間的!”周葫蘆尋寶經驗豐富說道:“我們先打聽打聽訊息再說!”
“不錯,小教主不要急,這不都到了麼,怎麼也要先了解清楚情況才好找人啊!”老葫蘆說道。
苗若蘭捏了捏馬韁,點點頭:“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