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準備離開這裡?”苗若蘭看著張徵的背影問道。
張徵站在閣樓的天窗前, 沒有回頭看她:“你知道,我遲早要離開這裡的。”
“可是,在這裡不好麼?這裡你我二人自在逍遙, 遠離江湖的是是非非不好麼?”
“你知道, 我不屬於這裡。”張徵低下了頭。
“你不是不屬於這裡, 你是心裡有牽掛!”苗若蘭捧住自己的胸口說道:“我能感覺到,你想去找一個人!”
張徵轉身看向她:“教主, 我欠一個人的,我必須去還債,否則我如何心安?”
“呵......”苗若蘭自嘲地笑了:“那我呢,你難道不欠我的麼?”
張徵身影一頓, 她走到了苗若蘭的面前,雙手按在了苗若蘭的肩膀上:“債要一個一個還, 等我把虧欠她的還了......”
“我不要你還什麼債,我只要你不要犯傻了!”苗若蘭一把握住她的手說道:“張徵,你吃得苦還少麼?你為什麼總是要自己折磨自己?”
張徵低頭看向那一雙握緊自己的手,她的眼睛『迷』離了:“對不起......”
“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一句!”苗若蘭有些歇斯底里道:“你就不能好好愛護自己嗎?”
張徵嘆了口氣道:“她是我的執念,我必須去做個了斷!”
“哪怕你會再次受傷,會死?”
“不會的。”張徵抬頭看著她:“我為了你, 也不會去送死的!”
苗若蘭只覺心中湧出一股熱血, 她呆呆看著張徵,只見張徵反握住她的手道:“若蘭,任何事都要有一個了斷, 之前是我欠她的,而如今我只有還了她,才心安......”
“那我呢......”苗若蘭心裡想著,卻始終說不出口。
“算了,就當我傻吧~!”這是苗若蘭說出來的話,與她心中的問恰恰相反。
張徵笑了下:“說什麼呢,恩怨一了,我會回來尋你!”
“呵~!”苗若蘭又是一陣自嘲,她突然想起張徵肩上的那處咬痕,她說道:“好,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苗若蘭在她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鮮血湧出覆蓋了那之前的傷痕,苗若蘭一臉痴『迷』地望著那鮮血淋漓的咬痕說道:“我要你永遠記得我,然後忘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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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苗王到~!”一聲高呼自廳堂外傳來。苗若蘭舉步出門看著已經下馬的禾卡道:“恭喜大苗王榮登大寶!”
禾卡道:“同喜。”
苗若蘭看禾卡的情緒顯然不高,便道:“大苗王到我五毒教不知有何指教?”
禾卡道:“教主多心了,本王來此不過是看看張徵和老閣主。要知本王已經履行了當初的諾言,平反了張徵,如今恩怨一了,自然想知道她二人的打算。”
“打算?莫非苗王陛下還想讓張徵效命?”苗若蘭說道,而張徵也在此刻從後堂進入,剛好聽見了苗若蘭的話。
禾卡看了看苗若蘭身後的人說道:“能為本王效命,本王自然歡迎之至,甚至可以按護國供奉的職位供養,只是不知二位有意無意。”
“我無意朝堂的是是非非,這幾日我便離開。”張徵的聲音在苗若蘭身後響起,苗若蘭不由回頭看去:“徵,你怎麼出來了?”
“苗王身份早已今非昔比,我自當前來迎接。”張徵說著看了看苗若蘭,她有些擔心自己失了禮數而讓五毒教受到牽連。
苗若蘭卻不知,她看向禾卡,只見禾卡已經有了大苗王的雷霆氣度,他單手負於身後,另一隻手端在腹前,很是儒雅的進來大堂道:“那實在可惜,本王惜才,張姑娘武藝高絕,世間難得,不能挽留姑娘實在可惜。只是不知張老閣主......”
“他會和我一同離去。”
“有何打算呢?“
“回大周。”
“大周乃是本王嚮往拜服之地,可如今聽聞蠻夷入侵,似乎並不太平啊!”
“不太平,才更該去。”
“好吧!”禾卡面做遺憾道:“不能讓張姑娘為本王效命,實在可惜,不過能與張姑娘交個朋友,本王也算榮幸,既然閣下不願久留,本王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了,只能略備薄禮,望姑娘與老閣主笑納!”他說著拍拍手,只見一名苗兵端著一盤銀餅,另一名苗兵端著幾串珠寶走了進來。
“謝謝苗王好意,只可惜錢財乃身外之物,張徵更是無功不受祿,還請陛下收回!”張徵不卑不亢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