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皇甫韌說道:“大家其實心裡都清楚,彼此都素有仇怨,所以不如放下舉國恩怨把賬算清楚比較好!”
眾人聞言點頭,接著皇甫韌又一指大周版圖說道:“諸位不方直接各分幾個州府如何?”他說著又喚人拿來筆墨硃砂,那硃砂被水浸溼後,他幾下筆墨將那地圖上的大周州府分割出來,正好四塊之多!
眾人一見那四大紅色線圈立刻明白過來,都露出了會心一笑,霍贊更是一拍手掌說道:“不若,我們就看看各分哪一塊比較好?”
河間府前兵馬陣容,廖伊一身暗色鎧甲顯得威武不凡,她腰間拄刀,猩紅色的披風隨風飛揚,在她身後是五百天策軍,一個個手握□□,腰別長刀。這五百天策軍有男有女,一個個英姿不凡,只望一眼便知有著比普通士兵還要強大的武技和軍事素養,顯然都出自天下聞名的江湖大派天策府。
五百天策軍人人手握一根馬韁,身側健壯的駿馬不時打兩個響鼻,在它們的馬鞍側面明顯是一把短弩,而另一側則是精裝的□□,足有四五筒。總體而言,這支軍隊的裝備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大周軍備的巔峰,就是守衛皇城的御林軍也無如此精良的裝備。
五百將士身前是一張張粗糙的木桌,一個個酒碗放在桌上,周圍數萬軍士注目,一股肅殺凝重氣息飄散在整個操場。
李剛端起一隻酒碗,充滿敬意地對廖伊和五百將士道:“此去,九死一生,諸位可會後悔?”
“不後悔!”那五百人也端起了酒碗。
李剛隨後老淚縱橫道:“我大周朝廷欠你們的!”說完一飲而盡碗中酒,就地摔碎了酒碗。
劈啪,劈啪聲不斷,那五百壯士也飲空了碗中之酒,摔了碗。
壯行酒過後,李剛雙手抱拳對著五百人道:“李剛在此......期諸位安全歸來!”他說完這句話已經泣不成聲。
廖伊眼睛溼潤,卻咬緊了下唇不讓那滾滾淚珠落下來,她一拔長刀道:“有死無生!”
“有死無生!”五百壯士吼道。
李剛大吼一聲:“為眾壯士送行!”
數萬士兵開始高聲唱起蒼涼悲壯的歌賦: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五百將士牽著馬匹走上了一艘艘大船的夾板,雙手抱拳望著岸邊的數萬人!很快七艘大船自黃河而下,一路向入海口行去。遠遠地,契丹人望著那七艘大船,疑慮重重,這夥人要去何方?
嶺南道,雖大城無幾,規模也不及中原各大城市,可依山而建的山寨和小城卻絡繹不絕。此處山丘從容,河流不絕,多處為人跡罕至之地,而這其中人間仙境之地卻也隱藏無數。古往今來,很多道家修士和絕世高手在此隱居。嶺南道雖然屬於大周州府,卻有不少民族各佔一地稱為寨主或者大王。
而這裡的江湖人,最讓人談之變色的便是巫蠱之術!就算是中原頂尖高手也對這裡的二流高手十分忌憚。而這嶺南道雖然有知州,可真正的統治者卻是偏向於最南面的苗王!雖然此地勢力繁雜,但百姓卻安居樂業,反而因為置身於人間仙境之中少了那份殺戮之氣,卻也多了一絲絲神秘。
山澗河流,清澈如玉,碧水波紋不斷,水鳥更是歡愉嬉戲。在那一較為寬泛的河流之上,水流徐徐,泛著一隻竹筏,竹筏前站著一白髮白衣的老者,雙手負後昂然仰視湖光山色,顯然心境也豁達了不少。
竹筏中央有一黑衣女子端坐在一把竹椅上,她髮絲漆黑如墨,面容白皙秀美,可眼睛卻沒有神。而在她身側站著一俊俏少年,少年身揹包袱,卻站姿端正,沒有任何小動作。
而竹筏的末端站著的就是操縱竹竿的老翁,這老翁一身侗族打扮,頭戴民族風味濃郁的布帽,身穿已經泛黃了的白色無袖小衫,身下是一條長筒寬褲,褲子上還繡了不少民族花紋。
遠處岸邊垂柳下,一名侗族青年出現,他對划著竹筏的老翁喊道:“阿爹,去哪啊?”
那老翁呵呵笑著,手中那細長的竹竿一推,那竹筏便又迅速行了一小段,他抽起水裡的竹竿時才回答:“送幾個客人去客家的寨子!”
那青年待竹筏靠近,才看清上面的人,問道:“是漢人?”
張徵轉頭去看他,可惜她雙目無神,顯然只能聽,不能見。青年看了看竹筏上那白髮白袍的老者,顯然張浩天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讓青年放下了些戒心,便對老翁喊道:“那你早些回去,別讓阿妹擔心!”便拎著個魚簍轉身走進了山道之中。
這時,張浩天說道:“這位仁兄,在下想打聽一處,不知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