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武威城。
雍州也有另一個叫法,名為西州。自西漢打通絲綢之路後,雍州就成了西北重鎮,而首府便為武威城。
武威城池歷經滄桑,幾代戰亂下來,它幾次更名,時而叫武威,時而又叫涼州,曾經還是西北番邦國家的國都。
如今這武威城卻是沒了曾經的輝煌,多少有些破敗,雖然如此,但依舊算是西域一大名城。
周葫蘆趕著馬車兒,一身輕巧平民打扮,不時揮著鞭子抽打一下,又不時為避開行人對馬兒下著口令。
“到了麼?”梅思樂在車內問道。
周葫蘆道:“到了,到了,總算到武威城了。”
梅思樂舒了口氣:“總算是到了,休息一日,我們便向嘉峪關趕去,到那時,天山也就離得不遠了。”
周葫蘆點頭:“我們補給一下,明日就走!”
“嗯!”
“我去找人問問路。”
“好。”
兩人這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了進去。
次日,周葫蘆牽了兩匹馬來,馬背上放了些行囊,梅思樂走出一瞧:“這是做什麼?”
周葫蘆道:“他們說這邊荒漠較多,馬車其實無大用,兩人出行還是騎馬方便!”
梅思樂道:“你問好路了嗎?”
周葫蘆嬉笑道:“這是自然,出了威武城咱們穿過石羊河一直往西走,便能到張掖!”
梅思樂道:“那好,我們買些乾糧出發吧!”
周葫蘆看她道:“你的內功應該恢復了,這後面的路......”
“怎麼,你做事情就是喜歡半途而廢嗎,這就是你所謂的‘義士所為’嗎?”梅思樂側頭看了她一眼道。
周葫蘆一聽,立刻拔高了身板道:“我送你就是了!”
梅思樂頓了頓道:“內功雖然恢復了,可我的外傷你忘記了麼?這外傷可不是那麼好養的,很容易傷口崩裂,要是汙了傷口,更是個麻煩!”
周葫蘆連連點頭稱是,她自己也會點醫術,也知道厲害。於是本能的伸出手想要去解梅思樂衣服:“那我給你看看,傷口癒合的怎麼樣了?”
“你做什麼?”梅思樂的眉頭瞬間豎了起來,一臉警惕地看向她:“把你爪子拿開,小心我砍了它!”
周葫蘆的手僵在半空中,猛地回過神來,呃,這姿勢是有點那啥。本來作為女子,周葫蘆這動作是出自於真心實意的關心,可偏偏梅思樂還沒認出她是個女的,而她為了和梅思樂慪氣也就沒有去自報性別。所以一身男裝,加上被風沙吹拂有些狼狽的樣子,讓她這動作怎麼看怎麼猥瑣。
她收回了手乾笑道:“我就看看你傷怎麼樣!”
梅思樂冷漠看她:“狗改不了吃屎,色狼就是色狼,你的小心思還能瞞得住我?”
“你大爺的葫蘆瓢啊,姐姐我比竇娥還冤呢我!”周葫蘆心裡罵道,嘴角撇了撇嘀咕一句:“說我色狼,還叫我送你來西域,我要真色,前些日子早動手了!”
“你還提!”梅思樂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你趁人之危還少麼,就說那日我在客棧被你,被你......”她實在羞恥於開口說自己被打屁屁那件事。
周葫蘆哼了一聲,拉住馬的韁繩翻身上馬:“懶得理你!”說著輕輕拍了下馬屁股說道:“馬兒,我打你屁屁打的疼嗎?”
那匹馬打了個響鼻,然後悠哉悠哉的提著步子緩步走向街道。周葫蘆哈哈大笑對那駿馬說道:“我就說麼,哪裡疼了,你看你走路都那麼風騷!”
“周葫蘆~!”梅思樂冷聲對騎著馬兒的周葫蘆說道。
周葫蘆一臉無辜的回頭看向她:“娘子,你還要不要走了啊!”
梅思樂頭戴面紗,周葫蘆看不清她的臉,自是不知道她現在那張臉是有多青!梅思樂突然眼睛一轉,嬌滴滴道:“相公,你要我走,我怎麼走啊!”她捧了捧自己的胳膊道:“人家這裡還疼著呢,還有這~!”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鎖骨道:“你不該抱著人家上馬嗎?”
周葫蘆看著梅思樂,眼睛眨了又眨,她總覺得此事有蹊蹺,一個練武的女子哪來那麼矯情。偏偏梅思樂此時去抓馬鞍,恰好一個呼痛聲。
周葫蘆立刻翻身下馬:“你等等,我抱你上去!”
梅思樂嘴角露出笑意,小樣,你等著!周葫蘆走到她面前,卻是一抽她腰身便要往上提。
“咯咯咯,你做什麼,好癢,好癢~!”梅思樂立刻掙扎笑著。
“別鬧,我提你上去,你看馬那麼高,我抱著你可爬不上去。”周葫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