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葫蘆一把用玉釵戳進了孟壇主的脖頸中,看著孟壇主的鮮血湧出,最後倒在地上,便立刻上前奔向床上的梅思樂:“你怎知我會來?”
“我賭的!”梅思樂拉著衣領口,想要坐起來,卻有些吃力。
周葫蘆一把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嘴裡罵道:“你真是胡鬧,哪有女子拿自己名節做賭注的!”
“你是個賊,還是個賊中之賊,做賊的一般都不會讓自己吃虧。”梅思樂帶著一絲戲謔道:“你在我這裡吃了那麼多虧,不討點回去,可就不是你了!”
周葫蘆哼哼道:“你也知道我吃虧,不過我倒不是來討點東西,我只是不放心你這惡婆娘被人就這樣玷汙了罷了!”
梅思樂心中一暖,這個看似不靠譜的偷兒,卻是最後自己唯一能倚靠的人了,這是諷刺!
周葫蘆一把抱起梅思樂,然後說道:“我們快走吧,一會兒可能就有人來了!”
梅思樂低頭看了眼那孟壇主,冷聲道:“他死透了沒有?”
周葫蘆看地上一大灘血:“現在不死也救不活了,你就少操心了,我馬車可停的有些遠,這裡守衛森嚴,我不能保證帶著你個累贅不會被發現!”
“你說誰是累贅?”
周葫蘆立刻改口:“美女,美女總是招人眼球的!”她說著已經躍出門外,輕功一跳,開始了飛簷走壁。
梅思樂靠在她懷裡,突然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味,說是那些胭脂水粉味道,卻又不是,心中嘀咕這味道還挺好聞的。想到此更是嗅了嗅,只發現這小賊的後頸出隱隱透著那股香味,她的呼吸不由噴在了周葫蘆的脖頸上,只讓周葫蘆犯癢。
“喂,你別亂動亂嗅行不行,癢!”
梅思樂又用力嗅了一下,她很確定這味道就是在這小賊身上發出的,她當下問道:“你是塗了什麼粉,居然這麼好聞?”
周葫蘆青筋直跳:“姑娘,我不用粉的!”
“那怎會這麼好聞?”
“我怎麼聞不到?”
“你聞不到,我聞得到!”
“閒得無聊,就不該救你!”
“呵呵,你可以不救啊!”
周葫蘆不再說話,躍出最後一塊牆頭,便向小鎮外的原野跑去。
梅思樂看在眼裡道:“怎麼馬車停在了荒郊野外?”
周葫蘆牢騷道:“不停在鎮子外面怎麼辦,這整個鎮子說不定都是你們那個什麼聖門的地盤呢?我偷個人可怕被那些耳目發現了!”
“什麼偷個人兒,說的那麼難聽!”
周葫蘆哼道:“你不就是我偷來的?”她說著已經看到了拴在一棵樹邊的馬車。
“你!”梅思樂剛想發火,卻眼睛一轉,突然變得嬌笑連連:“是麼,你將我偷了出來,可得負責啊!”
周葫蘆道:“哼,攤上你算我倒黴,誰讓我俠義心腸呢,送佛送到西,說吧你這次又想去哪?”
梅思樂沒想到這周葫蘆這次想法倒是純良,更被她的話激地有些感動,當下說道:“這聖門怕是暫時回不去了,如今不知道是左護法謀逆還是右護法謀逆,一路上不知會有他的多少耳目前來刺殺。我看,你要真有心就送我去靈鳩宮吧,那裡有我母親在,算是安全!”
“靈鳩宮?”周葫蘆一愣:“那是西域啊!”
梅思樂笑道:“沒錯啊,你這麼能跑不若就跟我去趟西域,到了那裡我便讓我母親賞你個寶貝一生不愁如何?”
周葫蘆搖搖頭道:“不去,素問靈鳩宮主兇的很,我怕去了就沒命了,而且我爺爺還在這邊,我不要陪你去!”
梅思樂道:“你剛還說要送佛送到西,俠義之士豈能出爾反爾!”
周葫蘆將她放在馬車上,放下車簾,自己趕著馬車愁眉苦臉,顯然沒想到這麻煩一個比一個大!
梅思樂在內坐了半天也沒聽見動靜,不由說道:“你若是送我去了,我便允你一個願望,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會應你!”
周葫蘆沒好氣的說道:“只要你能做到的都會應我,那好啊,你就以身相許吧,小爺我剛好缺個暖被窩的通房丫鬟!”
“你!”梅思樂怒哼一聲:“果然無賴就是無賴!”
周葫蘆摸了摸鼻頭,心下想到:“我裝男子就那麼像麼,我聲音又不是真的很粗!”
其實周葫蘆想的沒錯,任何一個有些常識的人,八成都會看出她是個女扮男裝,但梅思樂也不知為什麼,大概可能是與她第一次見面的不愉快造成了對她性別的漠視吧!
周葫蘆半響聽不見車內動靜,不由心裡打鼓,說道:“你放心吧,我乃俠義之士,答應了的自然會做到,就像你說的,到時讓你母親給我一兩件寶貝,你護我下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