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汙濁黑血當即於眷卯口中噴出,護體的紫黑之氣倒卷消散,帶著貫穿劍傷的他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能感覺到你們對齊晨無以復加的愛慕,並以此滋生的怨恨之意。八千年的眼光,我不會看錯的!”
戰局一瞬停下後,奄奄一息的眷卯透著錯愕不解,與反應過來後怨毒,看著對他出手的六花三人。
“因為,你沒有感受過愛,也不去主動去感受。或許這對於你來說,沒有被你感受的必要吧。”六花聲音清脆說。
隨後,她開始帶著閃避的目光,注視著跟眷卯同一時間從本源世界走出的齊晨。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這種會讓人行愚蠢之事的東西,只有庸俗無智之人才會去招惹...”眷卯的瞳孔開始渙散,喃喃說道。
雖是如此說道,但他的腦海卻是瞬間浮現起當初他出現在六花婚禮前夜,蠱惑對方時,對方沒有經過太多思考,便一口答應。
這點曾令他升起過疑惑與戒心,但在第二天便被他揮散,皆因六花就在他的面前,親手將那場婚禮染得血紅豔目。
他在那時,看到出一種堅決。只是,他將其理解錯誤了。那不是想要報復齊晨的堅決,而是要將齊晨保護,要將那份愛意貫徹的堅決。
這個誤解,鑄造了他此刻的後路演變成為了一條死路。
至於齊楚恬與白朮兩女身上此刻同樣地叛變,在之前有無可以被他注意的端倪,他已經無力去想。
他經齊晨那近乎致命的一擊,又受到突然轉化為齊晨神使的六花三人一擊,已經無力迴天,意識逐漸地模糊,只有身隕一途。
時候無多的他,卻是竭盡了所有聚焦視線與瞳孔,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抹透著邪魅的苦笑,“那就只能認命了啊。”
齊晨眼皮一跳中,揮散了臉上獲勝的喜悅,鬥氣散出,將除他與眷卯外的人,捲入賓客所在的陣法中。
旋即,他回望著踏空而起的眷卯,其七竅中又再有紫黑之氣出現,乃至湧現井噴。
神力的氣息再度在眷卯身上出現,那些貫穿傷與致命傷在紫黑之氣的滋養下迅速地復原,並變得更為強韌。
與此同時,因為天獄聖靈境全部消失,察覺不妙而停止霍亂大陸的天獄之人,身體在”砰”的一聲中崩裂,化為一股股紫黑之氣,受到神力的呼應後,自行消失。
再次出現時,便是將世界的蒼穹染成了紫黑的顏色。
這種顏色在深看下,好比戰火焚燒而出現的絕望黑煙。
“可要多謝你啊,現任的鬥氣支配者。不是你將這叛逆的傢伙擊垮,加上我給的五滴神力,已經集有九滴的他,我還真的難以這種方式將他作為容器實行轉生。”依舊是眷卯相貌的身形,無論說話的聲線與氣息,都已經與之前不同。
他望著齊晨,也將視線落在天醒者身上,邪魅一笑,“我就是你們心中所想那樣,是建立天獄的囚天神。”
一條黑柱之影出現在他的眉心上,氣息當即趕超齊晨。
囚天神保持著邪魅笑容中,向齊晨伸出一手,“交出鬥氣支配權,獻出戰奴之誓,我可饒恕你先祖的罪過,並讓你現今生活得以維持繼續。否則,我就當著你的臉,順著你的血脈蔓延,將你的親人逐個逐個逮出,在你面前抹殺。”
他頓了頓,回望著四周,嘖嘖道,“今天是你的婚禮啊,那就正好了,不想將喜慶的紅變為鮮血的紅,就利索點按照前者去做。在這個窮酸的世界,就算一息我也不想再待下去。”
聽著這一番話語,齊晨凝重的神色卻是露出一絲古怪,隨即直接報以一笑,“就算是神,威脅的方式也沒有一點心意嗎?可真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