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齊晨帶著鬥者中的最強之力走出後,他的婚事也在那一天被徹底地定了下來。
一張張紅色的請帖,被齊晨施以因果本源之力,從神島中散落,奔著因果線牽動的另一端疾馳飛去。
沿途,若有天獄之人膽敢阻擾,請帖必定盪出澎湃鬥氣,將其瞬間鎮殺。
圍攻鬥盟的歸順天獄者,見到那數百張紅色請帖的難以阻擾後,不敢再與其接觸,放任其融入鬥盟的陣法中。
請帖準確落在了神色蒼白的血蘭宗宗主等人面前,上面傳出的氣息都讓他們熟悉,知曉其主正是齊晨。
他們先後地按下心中的猶豫與遲疑,伸手接過請帖,並將其開啟:
送呈血蘭宗宗主臺啟。
謹定於後天為幕國齊家第五脈齊晨,與逸雲海遊雨珊舉辦成婚典禮,敬備喜筵。
敬請蒞臨。
席設神島,屆時會有特別通道接引。
時刻後天晌午。
血蘭宗主讀著這封婚宴請帖,雙手微顫。
從他那亡子肖馳道出的神島經歷,他絲毫沒有認為齊晨挑這種時候成親設宴是瘋了,反而瞬間能察覺齊晨在準備著什麼。
“他又要跟超新星大賽那樣,獨自走出來面對這個局面嗎?”血蘭宗主自語中,雙目湧向精芒,名為信念之物,再次在他心中燃起。
鬥盟中,每一個拿到請帖的人,包括已經從神島歸來的源濯於殲等人,腦海中都下意識地回想起一副畫面:齊晨在超新星大賽中挺身而出,最後在一道映亮夜空的白光中,將紫月天帝帶走。
“從來從來,你都是最耀眼的那顆星啊。辰字頭上蓋了日,意思就是令星辰之芒宛若烈日般耀眼,能將令人恐懼的黑夜,映亮為叫人舒適的白晝。儘管我這身修為放在現今局面,不能起到什麼建樹,但既然邀請了我,我必定會前往你的成親婚宴中觀禮。”
源濯將請帖放入懷中,隔著鬥盟搖搖欲墜的陣法,看著那正從天邊垂落的玄黃之氣,正組成階梯,延向大陸。
接到請帖的還有很多,逸雲海就是請帖數量降臨最多的地方。
逸雲海院長縐隆捧著開啟的請帖,嘴唇微微哆嗦中,最終展露一抹笑意,“雨珊那妮子,把逸雲海當做是孃家呢,不錯!崇谷,給我以院長的名義傳令下去。今天之內,每一個拿到請帖的人,都給找到合適的衣服,我們是作為孃家一方參加婚宴的,絕對不能丟人。”
“是。”崇谷將請帖收好,連忙小跑出去。
曾經的上三院,翰雨、曦元、崢露都收到了齊晨的請帖,三個聚在一起的院長,臉上皆有一絲猶豫。
曦元院長打破沉默道,“齊晨想做什麼,我們應該也知道了。這封請帖,相當於鬥者與法士的結盟邀請函。”
“既然是曾經的上三院,相信你們也知道,我們法士所修的魔力,並非是來自這個世界的力量,而是另一個困壓於此界之人。”
“不知是出自無法忍受久遠歲月變得囚押,還是為自己的罪行悔過,那個人將自己的存在分裂,力量分離,成為魔力。那個人,也是被我們統稱為法神的存在。”
“天獄要的,那個依舊存在的犯人要的,只是想將這個世界的力量抽走,成為他走出這個世界的契機。”
“從數千年的大戰,直到現在,天獄都沒有要對我們法士動真格出手的跡象。如果參加婚宴,就真的主動打破那預設的平衡,自然面臨天獄的襲擊。”
“我們三人,既然是法士界實力最強的,在關於法士界存亡這點上,就理應自私點,不去知會其他六院,由我們決定接不接受齊晨的邀請。原則自然就是老套,但也讓人信服的少數服從多數。”
曦元學院院長掃視了翰雨院長與崢露院長一看後,眼皮微垂間,將手舉起,再次開口道,“我個人傾向齊晨。”
“不為我與逸雲海院長的私交,也不為現今留在我學院中的闕德。對於前五次鬥魔大戰,後三次都是以我法士界落敗為結果,我思考過很多次,也得出不少結論,其中最重要一個,我們的魔力無法與這方世界真正地相融,無法得到蛻變,所以會在後面一次次地落敗。”
“齊晨他是鬥魔兼修者,也跟逸雲海有著莫大淵源,又有著逸雲海現今也是法殿中的成員之一。只要加上我們此次與幾乎能代表鬥者界的他聯手,就能一錘定音地讓他也傾向於我們這一邊,屆時法士界的困境極有可能得到解決。”
“至於天獄這個勁敵,看到它霍亂大陸,將戰火燃起,我便認定這等不符合生靈存在規律的勢力,只要不除,就會滋生各種各樣的問題。它是這個世界每一生靈的敵人,自然也對於無論修煉鬥氣還是魔力之人。”
見曦元院長終於說完,翰雨院長也舉起手,輕笑道,“其實能引出後面那堆話的,還是你第一句話吧。我也直接點,出於我跟齊晨同為散緣之人,出於前往婚禮就能見到賦予我造化走到此步的恩人,這兩點足夠我傾向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