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蒼宗加入。”玄能僅在兜帽男話落後的三息,便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自此,這場遊戲便落成,並延續了數千載。
玄能沒有直接地接觸此事,把它丟給了玄恆,只需他每隔百載就向自己彙報一次便可。
齊晨從玄能輕描淡寫的語氣與口吻中,知道他從一開始就認定,作為神島一方,必定不會在這場遊戲中落敗。他需要在意的,只是這場遊戲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便足以。
玄能再度走回了閉關之地,可沒過幾天,便又走出了。
這次,他沒有知會亂蒼宗任何一人,包括玄恆。他隱匿身形氣息地遊走於南域,暗中觀察著十五宗的動作。
五十年後,他帶著一句果不其然,走入了神清宗的勢力之內,直接來到了那名只差一步便踏入聖境的神清宗老祖面前。
兩人皆是同一批進入神島之人,並是進境速度走在最前的一批。而且,他們在勢力建立的洪流中,打過的交道不僅一兩次。
第一個照面,玄能便張口吐出,“亂蒼宗無論如何都難以玄蒼國的威勢,哪怕我個人實力遠超吾父,但只要鬥氣沒有達到演變的終點,同時天醒者還在,玄蒼國就永遠難得重建。我想拋棄現在的方式,做出改變。”
聽到玄能所言後,神清宗老祖眼中閃過一絲紫黑之氣,“雖然不知道你怎麼得知的,但是你真的要這樣嗎?修煉至聖境,可是建立在無數血汗中的哦。”
玄能輕笑,“我一開始就一無所有,何懼重頭再來。仍然存在的天獄,需要我這個戰力。”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感知不到你身後吊著天醒者,那就如你所願吧。”神清宗老祖伸出一根手指,上面有一顆黑色的火種跳動著。
感受到體內鬥氣的躁動,玄能舔了舔嘴唇中,接過火種,內心暗語,“沒錯,鬥氣是殘缺的,只有這股力量才能讓我擺脫鬥氣現在緩慢的演變程序。天醒者,下次接觸,我就要你們重新感受回身為螻蟻時的渺小。當年我還差一步就成為君主,這次,我不會等待這個機會,而是親手將其抓住!”
此後的三千多年中,玄能表面上一直閉關,鮮有走出。但他暗地中卻一直在佈置著現在仍未熄滅的黑光,意在於時間到來的一刻,令神島下墜,撞擊大陸。
同時,他創立多個身份,對神島上有望衝擊聖境的存在,進行旁敲側擊,誘惑他們加入天獄。
看到這裡時,齊晨凜然再起,最終歸順天獄的,可不僅南域三聖,東、西、北域都有聖境歸順於天獄!
畫面聲音再次被燒傷男子加速,終於來到了齊晨踏入亂蒼宗範圍之時。
玄能在閉關之地中,對這一刻露出期待,“時機已經契合,就由我們發出訊號,令佈滿大陸乃至此方世界的戰火,再度燃起!”
而到了玄能被破碎肉身時,他的記憶也迎來了最後一句話,“失敗了嗎,也無所謂了。我知道的,我要光復玄蒼國的目的,其實就只是要背叛天醒者的一個藉口。”
“他們做的可能是對的,若是沒有他們,我不可能活得這麼久,也難以掌握這股偉力。但是,這不能揭過他們毀了我原本的生活!”
“聖境又如何,還不是在鐵律中受盡束縛!我要的是成為一國之君後,任意掌握他人的生死大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掌控感覺!哪怕是一怒撕蒼穹的聖境偉力,亦無法給我這種感覺!這樣束手束腳的偉力,我玄能一點都不稀罕!”
“只要把這束縛我數千年的東西毀了,哪怕是付出了無數血汗的經營,我也在所不惜!天醒者!創造鬥氣的人!我在黃泉等你!”
玄能臨終的心聲,一如之前那樣,迴盪於整個南域,令南域之人莫不從心底對其升起牴觸,散盡之前對遊戲存在的懷疑。
比起後者,玄能追求的為所欲為極度地令人唾棄。只要是心智健全者,就大部分都難以苟同玄能所期待的世界。
生死不受己控,被他人意志所凌駕,所操縱。這樣的世界,只會終日惶恐度過,每一息都畏懼死亡的橫降。
強者固然在常人的潛意識中,擁有一念決人生死的威嚴。但是,這種威嚴在正確的認知中,亦分道德、亦分對錯,不會像玄能那樣,歇斯底里地透著要將其踐行的想法。
齊晨以敏覺以及因果本源,感知到南域之人對這個遊戲的設立,基本消除了誤解。
他下意識鬆一口氣後,再次緊繃著神經,開口道,“兜帽......前輩,這些黑光不是最終要將神島墜落砸擊大陸嗎,怎麼還任由他繼續存在。還有,其他三域也有天獄的歸順者。最重要的,是玄能說過這只是訊號,大陸現在是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