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噴出一口鮮血,順勢倒飛中,滿目是震撼地注視著雨珊、鋒銀以及忖蜂,思緒似乎被堵住一樣,難以想出對方是怎麼剎那間由靈境四重天飆升至靈境八重天的。
明明,明明他就為了預防齊晨佈下的奇招,在對戰的過程中一直掃視著這幾人的變化,已經無比確定他們並沒有來自境界上隱藏。
“是侍印!只要對應帝印者修為獲得進長,那麼侍印也會獲得一定的受益,是他把這股力量壓抑下來。從頭到尾,不是我們不夠重視,而是他不斷將自己放大,而淡薄其他人的存在,刻意地誘導我們的目光以及注意。可以說,是他主動地讓我們輕視他。”
玄一的耳邊傳來了玄恆的聲音,同時他倒飛不止的身軀被對方接住。
他散出的神魂中,感受到玄恆背後出現一道駭人的抓痕,深可見骨,能想象到對方是硬抗那隻雄獅的一擊,強行抽身而去。
玄一沒有因此升起太多的感動,反而被內心深處升起的寒氣一刺,殘留血跡的嘴唇不禁哆嗦起來。
作為亂蒼宗之人,又是除了聖境老祖外的第二戰力,他深深知道玄恆的為人,是從來不會捨身救人的,哪怕是可以接下來繼續為其護法的他。
玄一內心的驚疑在下一息成真,玄恆貼在他背後的手,猛地爆發一股吸力!
原先為玄一供給力量的源頭,現在反而不斷奪走他的一切,盡數匯入玄恆的手中。
玄一心神驚恐萬分之際,四肢扭動,發自本能地掙扎。
掙扎自然沒有結果,他的一切不可阻止地被匯入玄恆的體內。
而掙扎中,玄一的視線也略微地轉移,注視到護罩內的一半亂蒼宗弟子蹤影消失,但紛飛的齏粉卻暴贈至一個驚人的地步。
內心恐懼的同時,玄一多了一抹濃濃的苦澀,“即便留下了可作為傳承的根,但這些弟子也不能就這樣成為棄子啊。與其說是弟子,他們可都是跟我流著血脈源頭相同的族人。我們亂蒼宗也不是孤軍奮戰,南域還有十四宗,其他三域也不會任由此獠壯大下去。何須非要弄成這個地步?!”
吸收玄一,並在先前自崩數十萬亂蒼鼓中的一半,玄恆的修為得到了暴漲。即便他依舊不是完整的聖境,但光以修為去量度,他已經能歸類聖境二重天之列。
他沒有一下子將玄一的性命奪去,讓其轉過身,目視他那血肉模糊,拳頭大小空洞始終不能癒合的胸膛。
他的臉色陰沉如水,卻也有一絲無奈,語氣複雜,“如果我趕不上的話,就連那一半弟子都不能捨棄。那個傢伙,從血脈根源中,抽絲剝繭地斬斷血脈的相連,聯合陣法已經失效了一半。他下手的地方,就是從之前的刑天滅魂針!”
“還有啊,我們聯合十四宗乃至整個神島的話,就算不能將此子滅殺,也能將其強行轟下神島。不過,現在沒有那個必要了,有些東西你度過悠悠千載歲月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由我以及老祖告訴給你聽。”
“而現在,我這個無法藉助聯合陣法癒合的傷口,已經暴露了他轟拳中埋下的本源之力。再沒有什麼變化的話,我應該在一炷香後也得隕落了。”
“此子,已經不是螻蟻,也不是隻追求單場勝利的莽夫,他要做的,就是絕對地將局面一點點地拉入他的掌中,由他來操控。”
“我有強烈的預感,他的佈局可能以亂蒼宗為出發點,牽動整個南域,乃至神島。如果能重來,我是萬萬不想招惹他,再圖個百年安穩。可惜,這不可能了。”
“對於這個傢伙,我真的不知是該從如何下手了。但是,想到他還是靈境之列,我還是想借助這份暫時的力量,躍躍欲試,看看能不能令他的自認為已經掌握的局勢出現些許的崩盤,嘗試一下我現在那思緒糾纏在一起的感覺。”
“單一聖術,現在的他可能抵擋得住。但不知上萬靈境七重天同時出擊,他是否又能逐一擋下,免得他的親友隕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