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亂蒼宗靈境聽到亂蒼宗現任宗主的迴音後,心底充斥著彷徨不安地”啊”了一聲。
正是這一愣神,兩隻毒蜂直奔他的面門而去。
險之又險地避開毒蜂,耳朵與其相擦當即出現腫爛後,他保持迎戰中,再一次地努力呼喚,“宗主,我可是亂蒼宗的第四戰力,也是能敲出完整九道亂蒼鼓聲的五人之一,宗門不能就此失去我!”
“宗主!我知道你聽到的!我們不是流著同一血脈的人嗎,你不能這樣做!”
“玄恆!我知道這只是你的意思,立刻把我的原話傳給老祖!他知道你捨棄我的話,必定要玄一取代你的宗主之位!”
一次又一次呼喚中,那道回應沒有再度出現,增加的只是四十九名三域靈境對他的傷勢。
他越是抵抗,將時間拖得越久,六十四人的出手就越是瘋狂與激烈。
對他出手之人,已經加入了南域的靈境。
他們見雨珊等人韌性超乎他們的想象,久攻不下後,就轉而找向亂蒼宗靈境。
促使這一點的是,各自的宗主都對他們傳音,為了保住他們這些珍貴的靈境戰力,亂蒼宗已經決定放棄眼前名為玄仲的靈境,讓他們一同加快對其滅殺。
“原來被拋棄後,我也變成了螻蟻的一員,猶如鬥氣出現之前,身上流著高貴血脈身份尊高之人被貶為平民一樣。”
玄仲內心慘然一笑,眼中卻逐漸出現瘋狂,既然都要逼我去死,那麼我至少得找幾個為我墊背!
“先不用這麼著急豁出去。獻出神魂,放開心神,被我抽走你餘下的半數生機,再成為我戰奴百載,我可饒你不死。”
驀然的,玄恆的心中浮現了另一道聲音,聲音的主人他第一時間就知道是誰,正是之前剩下一個頭顱,現在躲在紅團中,並十成十主導了這一幕的齊晨!
“”饒”這一字,聽得我玄仲真絕望啊。看來從頭到尾,我們都狠狠地被你把玩在鼓掌之中。並且事情如你意料中那樣發展,並且似乎能一念決定我們所有人的生死了呢。”玄仲思緒急速變動中,內心喃喃,透出更多的慘然。
與此同時,一個無形的天平,出現在他心中,一端放上了戰奴二字所意味的屈辱,另一端則放著生機自燃的死亡陰影、面前六十四名靈境的殺機以及亂蒼宗的捨棄。
無論玄仲他怎麼去看,屈辱那端都是如鴻毛那般被撬起,而另一端則沉如泰山,幾乎連天平都一併壓塌。
兩端都因齊晨而起,但玄仲對他的恨意卻幾乎提不起來。
齊晨是敵人,四域、亂蒼宗是他的友軍、是他的歸屬之地。前者所行之事是理所當然,而後者所為則是裸的背叛。
這種背叛,雖透著理智,犧牲他一人,換回其他人的生命,沒有說不過去的地方。
但本人對於這種被拋棄的情感,是極度地難以釋懷。然後,那將會是使其倒戈先向的一股助力!
“成為戰奴的百年之後,我是被抹去,還是博得苟活。”玄仲的聲音中,冷笑、憤怒、猙獰、絕望不再,唯有一份淡然。
“你們在這半年,應該會花費一番功夫,調查我的過往吧。陳顓兩家,除了涉事者,我都放過了他們。”齊晨的聲音出現回應。
玄仲放開自己的心神,讓齊晨的氣息侵染至他的體內,“第一個指令是什麼。”
“做你現在想做的。”齊晨的氣息於玄仲體內烙下印記,並抽走了他一半的生機,將生機燃燒與否的控制權交還給他,隨後退回至紅團中。
“謝了。”玄仲開口中,沒有去壓制自己的生機燃燒,嘴角彎起一個邪惡至極的笑容,硬撼面前的五道神通,右掌化出九道殘影,落在亂蒼鼓上,將其擊碎一刻,盪出九道鼓聲重疊後的霍亂蒼穹之力。
“死吧!”玄仲吐血尖笑中,撕裂了五道神通,目視霍亂蒼穹之力將三名靈境六重天與七名靈境五重天撕成血沫。
同一時刻,他身旁的紅團傳出咔咔聲響,裂紋密佈中,一隻宛若嬰兒那般白皙滑嫩的手掌探出,五指虛握。
一團團地霧靄自血沫中出現,迅速匯向手掌。
玄仲與其他靈境都能嗅到,這些霧靄既蘊含鬥氣,也有本源的味道。
霧靄於其手中化為了七顆玉珠,同時,紅團的咔擦聲響和裂紋蔓延在持續中,身穿赤金雷鎧、手持龍首長槍、肩披寒炎斗篷,十二道流光縈繞周身的齊晨走出,直視剩餘的五十四名靈境,輕聲道,“我回來了,繼續這場遊戲吧。”
一股銀光閃爍中,他掌內的七顆玉珠一一對應地出現在雨珊他們面前,被他們意會取過,放心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