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攻擊全部限制於灰色罩子中肆虐,但根據畫眉男子意思作出這個舉動的十六人,還是再次露出遲疑。
帶著木雕耳墜的青年,微皺著眉頭,帶著該有的敬意,來到畫眉男子身邊說道:“師兄,要是這樣讓帝印隨著這些螻蟻死去而消失的話,那麼.......”
畫眉男子搖頭,“你們又糊塗了,怎麼老是忘了還有那光膜的存在。就算是靈境,也是難以將其撼動的,不然我們何須持續這麼多年去跟這些螻蟻進行交易,直接了當地把他們逐一宰殺,把帝印奪過來就是。”
青年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毀這些對我們也挺為重要的傀儡,真正的目的還是消耗他們?”
畫眉男子冷笑,“用你的眼睛去看吧。”
兩百具帝境七重天級別的傀儡自爆的力量,在灰色罩子內肆虐了數十息後,漸漸平息下來。
灰色罩子內的情況,也再次映入青年的眼內,他看到了二十六人,守在了象徵返回之路的光團附近。
這二十六人雖然沒有任何大礙,但莫不是臉上透著蒼白與力竭。
他們透支了自己的修為,去將這個能從神島上離開的通道,從自爆之力中守了下來。
這個舉動,齊晨乃至七宗首席等人都沒有給予下令,都是這二十六人主動為之。不是自告奮勇,而是他們要保留能讓自己回去的可能。
他們也不是沒有試圖立即從這個通道中回去,卻是被灰色罩子傳出的力量,暫時將通道鎖住了。
這場木傀自爆的結局,就是消耗了鬥盟一方二十六人的修為,並將他們的異心擺到了明面上。
前者,能將光幕消失後,鬥盟一方的反擊力度削減。後者,能使鬥盟一方自內部出現分裂,無法做到再抱成一團。
神島一方來人,如他們所說那樣,再對鬥盟一方造成消耗,甚至製造出一條難以癒合,甚至是致命的裂縫。
“接下來,看著這些螻蟻出現內訌就好了。”畫眉冷笑依舊。
灰色罩子中,將通道護住的二十六人當即承受了同伴的質疑目光,不禁緊握雙拳。
一名頭髮稀疏的光頭中年,吞服數瓶丹藥後,似乎再也無法忍受這些質疑目光,衝口而出道:“有什麼好看的!你們還沒有看到接下來的結局嗎?我們輸定了!”
“我們的打算,都被他們窺看到。之前的那股掃視之力,令我們折減了十三人,沒有被血蘭宗宗主提過。我有預感,這都是外面的神島之人出於對我們玩弄而動的手腳!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可能真的如期望那樣,找到所謂的鬥氣真源!”
“你們誰甘心接下來被抽出帝印,境界跌落?!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對方撤走灰色罩子一刻,各安天命地儘可能逮住時機,離開這裡。我相信,鬥盟的人知道事情原委後,必定不會責怪我們。加上接受洗禮後,實力獲得飛躍提升後,我們也不怕鬥盟的責備。”
“說起來,你們這些人,還得感謝我們出力去守住了通道,而不是還在用這種責備的目光盯著我們。我們這二十六人,何罪之有!”
光頭中年將自己心中的抑鬱之氣宣洩後,因為相同的想法與舉動,隱隱能成為他新同伴的二十五人,都紛紛抬頭,目帶追問之意。“我們,何罪之有?!”
齊晨是僅有幾個沒有去凝視這二十六人的存在,他一直背對著他們,聽到光頭中年的言論後,語氣帶著少有的肅穆;“若是行軍,這種行徑就已經算是迷惑人心,擾亂士氣,已經可以被拖出去斬了。當然,現在不是行軍,我也不是你們的誰,此番算是多嘴。”
光頭中年見是齊晨開口,嘴巴張了張後,還是沒有反駁。
若不是齊晨洞破畫眉男子等人的第一個計謀,他們現在可能連潰逃的心思也無法建立,可能已經歸降了。
但縱使沒有反駁齊晨,他們這二十六人也沒有承認齊晨所言甚是,更沒有要低聲下氣去博取對方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