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開始剝離帝印,已經過去三個多時辰。
眼神密佈血絲的齊晨,從徘徊在塵耀周身的四道銀光中抽回視線,殘留著白沫痕跡額嘴角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右手顫抖中颳了一下鼻尖,挑眉道:“師父,這不就挺過來了麼。果然一鼓作氣是最好的了。”
塵耀望著臉頰深凹的齊晨,終於是露出一抹笑容,“當然了,要是你太過差勁,我也不會單憑你師孃的要求就收你為徒,可能有緣之人也輪不到你。不過,你還是得歇歇了。這次不是建議,而是作為師父對徒弟的命令。”
以不容抗拒的口吻說完後,塵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兩根手指,點在齊晨的眉心上,助其虛弱感帶來的昏睡之意放大。
齊晨雙目閉上後,他座下的蒲團散出一股柔力,助他緩緩以平躺的姿態懸浮著,進行著休息。
塵耀的手掌虛握間,出現了一株參狀的靈草,雙指擠壓中往齊晨嘴邊滴出汁液。
汁液仿若有靈,主動從雙唇間的小小縫隙中溜進去,於齊晨的口腔中留下一股芬香後,滑入其喉嚨,一路地匯入丹田之內,助其回覆元氣。
看著齊晨深凹的臉頰緩緩隆起,塵耀露出會心笑意,“你還是比較像你師孃多一點。”
他又再檢查齊晨的體徵後,便離開了這片空間,剩下那個留有他氣息的蒲團,幽幽地徘徊在齊晨的四周。
接近一天過去,齊晨的眼睛刷地一聲睜開,便迅速地調整著姿勢,盤坐起來。
他又再閉上眼睛,內視自己的狀況。
他的體內雖然沒有出現經歷大戰後的重傷,也沒有半點舊患存在,可相比之前,有了可謂急轉直下的變化。
最為明顯的是他那原本悟得因果本源後,突破至帝境三重天的修為,在先後抽走四塊帝印之後,現今只有皇境一重天左右的水準。
至於因為涅盤帝印的煉化,而蛻變至皇境最強的肉身,即便有著大成的不熄永恆體作為根基,亦還是掉落至皇境一重天。
而神魂儘管還是皇境巔峰,但相比之前明確感受到的飛躍契機,現今已經消失,距離突破又再需要時日。
即便因果本源沒有隨著修為的跌落而消失,但齊晨苦笑地發現,以自己現今可調動的鬥氣,壓根無法將其施展出一成威力。
之前的”勢”,法相,乃至無相大掌這些高消耗的手段,也是因為鬥氣的問題,而暫時無法呼叫了。
所幸的是,魔力源沒有半點變化,依舊是可戰皇境巔峰的藍源法師巔峰水準。
加上空間法術與一千多載的時空之力,齊晨有信心光憑這點還是能戰勝尊境中期,與尊境巔峰略作周旋。
甚至,只要提供給他一定量的濃縮魔元石,那他就能立即嘗試衝擊與尊境鬥者相若的靛源法師,與帝境初期有對話的資格。
想到這裡,齊晨退出了心神內視,捏了捏自己的臉,自語道:“想這些幹什麼呢,除非那天獄現在就冒頭,不然有了那次震懾後,還需要這麼著急去想這些問題嗎?而且,誰能想到此刻我的修為跌落至皇境。”
“還有啊,這只是暫時的。既然第一步已經成功了,那我就得抓緊時間,把各方面再次拉昇上去,就能斷後顧之憂了。”
齊晨看了一眼塵耀之前的蒲團,向其點頭後,從儲物袋中抓出了一把蘊含充沛鬥氣的梅子,用修為之力將梅核瞬間挑出後,便塞入嘴中,“那麼,我要開始了!”
............
當日因為梅樹,而被齊晨狠狠震懾一番的帝境,在之後的確安分守己。
他們更是以對待生死危機的謹慎,調查齊晨以及與其有關係,並接觸過的人,將其劃分,添上不可招惹的名單。並將這份名單傳給自己的下屬勢力,以及親朋友好,讓他們也不可招惹這些人。
因為名單大致相似,也因為經手者為帝境,更因為大陸上從來沒有不會透風的牆,有情報販子的這種存在,這份名單很快便便在大陸上傳開,一同傳開的是當日之事。
大陸上一度譁然間,那些被震懾的帝境卻是紛紛沉默,鮮有人走出澄清。於此,大陸上之人便將其信以為真,並能幻想當日的情景。
於超新星大賽過後的沉寂,齊晨的名字再次出現在大陸上,並處於風口浪尖。
他歸來的時間被人推斷而出,並把他歸來的一系列事情列出:解決十二商會對齊家的封鎖、驅逐陳顓兩家;壓下一度氣焰無人能比的雷帝陸鋒銀一事;從鬥盟中接走噬魂血族遊雨珊,並在之後令得衛道眾不顯;千年梅樹認主,震懾大陸上九成帝境,逼退以及滅殺半靈境。
後面的兩件事若是徹底爆發,都是能讓整片大陸發生地動山搖的,卻都是經齊晨之手完成,可謂無法不叫人震撼。
然而,叫人震撼過後便不解的事情,是齊晨之後便一直不顯,待在幕國盤龍城當中,鮮有外出。
這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質疑齊晨,會不會在策動著另一件轟動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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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三年前的超新星大賽上挺身而出,樹立英雄形象。
可他現在身邊的兩人,分別是滅了一宗,並膽大到鎮壓自己原來所在的雷鳴宗的惡徒,而另一個則是血脈完整的噬魂血族。更有震懾大陸九成帝境一事,大有站在了鬥者界對立面的端倪,無法叫人安心。
這些猜疑在鬥盟的內部爆發,不少沉浸在超新星大賽驚變的人或是勢力,皆是請願鬥盟十五位議事能站出,要求齊晨給出一個能令大陸再次安定下來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