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晨所注視的方向,一聲嘆息傳出,巨掌掙脫了長槍,留下一個血洞後迅速縮小,一個撐著柺杖的病怏怏青年主動顯現。
沒有處理手掌仍然流血不斷地血洞,病怏怏青年臉色露出忌憚,看著如雞仔一樣被齊晨提起的老者,其後回應齊晨的目光,“果然英雄出少年,沒想到你消失三年之後,會成長得如此驚人。方才是我貪慾之過,在此向小友.......不,是齊道友你報以歉意。”
輕甩衣袖中,三個玉盒與一個拳頭大小的果子來到齊晨的面前。
病怏怏的青年眼中閃過一抹痛心,開口道:“三個玉盒裡面的,皆是年份數百載的聖藥,分別對應療傷、延壽、破境之效,後者對於帝境最為有效。而這個果子,則是一塊帝印。這便是我為剛才的冒犯之舉的歉意,就此別過吧。”
病怏怏青年向齊晨抱拳後,轉過身去,離開之意明顯。
“慢著。這些,還不夠。”齊晨開口,令病怏怏青年臉上升起一抹怒容再次轉身面向他。
也未等對方開口,齊晨補充道:“再留下一手,我就放你走。”
命令般的口氣、以及”放”之一字,都說明齊晨主宰了這個局面,以及完全不將病態青年放在眼中。
青年咬牙中,看著齊晨手中之前境界與他一樣是半靈境後,深呼一口氣,透著果斷,卸下了剛才伸向梅樹的那隻手,以半靈境修為包裹中,奮力拋向齊晨。
旋即,他也不想看齊晨接還是不接,又要轉身。
這次,他還未背對齊晨,後者便又再喝止住他,“慢著,我說了要這隻手嗎?我要的是另外一隻。”
羞辱如海浪般一記一記地拍打著病態青年的心神,他再次轉身中,臉色沒有了病態的蒼白,變作極端的赤紅。
半靈境的修為毫無保留地盪出,他低吼道:“我知難而退,呈上三種聖藥以及帝印,還卸下了一隻手,你卻還一直刁難,莫要欺人太甚!”
他轉而看向鬥盟之人,聲音收起的大部分憤怒,“鬥盟的十五位議事,你們來評理,我縱使做錯,也已經道歉了,更何況壓根就沒有對他造成半點的損失,他還要這樣緊咬不放,豈有此理!”
“他今日便露出這般氣焰,要是他繼續變強,莫說是我了,鬥盟都不會被他放在眼中,更不要提實力不如他的存在。我不求什麼,只願你們能站出,稍稍主持公道。”
突然牽扯到自己的身上,包括七宗宗主在內的鬥盟十五議事皆是面色一沉,恨不得轉身就走。
早在齊晨還未突破桎梏時,他們就知道齊晨不能招惹了。現今他踏入帝境,更是摧枯拉朽地擊潰半靈境,叫他們怎麼敢主動對上。
讓他們鬆口氣的是,齊晨把病態青年的話接了下來,“莫非,你是第一天踏入鬥路嗎?沒有損失,就能將此事揭過?要是一個帝境巔峰敢冒犯頂撞你,不知你能不能拿出這樣的心態應對。”
“而且,要是我與手中這個半靈境戰得兩敗俱傷的話,你必定會成為漁翁,坐享其利吧。”
“你可以認為我在強扯,但今天我就把話放這了,把那隻手留下,不然你就跟這位同道一樣,為你的貪婪與行為付出相同的代價!”
數條青筋在病態青年的額頭暴起,他的胸膛如低階煉器師淬火時必需的鼓風機一樣,幅度極大地起伏。
片刻後,他像許州那樣,以鬥氣凝聚一手,將獨存的右臂硬生生地扯了下來,甩向齊晨。
然後,他沒有再試圖轉身離去,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注視著齊晨,想要知道這個殺千刀的傢伙是否仍要得寸進尺。
齊晨接住了這截手臂,環視一週被迫留在這裡的所有人,將手臂化為血沫,在氣機的鎖定下,血珠精準地濺射至這些人的臉上。
這些血珠沒有給予這些人丁點的傷害,只是這曾經屬於病態青年的一部分,或許時間不長,或許齊晨有意控制,氣息仍然有所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