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破綻剎那間從齊晨身上消失無蹤,巨蜥極快地收好自己的姿態,腦海中迴盪齊晨的這個問題。
也幾乎就在一瞬間,他便能從記憶中找出這麼一號人。
巨蜥從當初一條練氣境的小蜥蜴,經歷四百多年,一步步地順從妖獸的法則修煉,擁有先前的尊境四重天境界,即便未踏出過天山峽谷,也曾見過數以萬計的人類鬥者。
可沒有一個,能像三年前從鏡面中看到的那道身影,那麼地令它留下震撼的記憶。
從鏡面中,它與一眾妖獸見到了成為那屆超新星大賽冠軍的石嵐的驚變。他化身的紫月天帝,令七宗十二名帝境都節節敗退,就連將他牽制,也都是一件要拼上性命的事情。
突然,那道沐浴金光的身影踏出,與紫月天帝正面硬撼。
哪怕最終不敵,他還是將紫月天帝從超新星的空間中帶走,阻止其計劃的實行。
紫月天帝的離去,那些瘋狂壓制七宗以及法士學院的神秘之人,在不久後也撤走了,猶如被那道身影摧毀他們的計劃。
巨蜥依舊能記起那道身影在離開時,爆發的強烈光芒,將超新星空間的夜空映亮成白晝。
不久後,它就在偶然中,得知了那道身影的名字——齊晨。
至於對齊晨產生的震撼,是源於妖獸對強者的絕對崇拜。這種強者,可以是妖獸,更可以是人類。
妖獸的價值觀,向來只有兩種,征服與被征服。
齊晨當日達到了他心中所想的一步,將紫月天帝帶離超新星的空間。若在不瞭解前後的旁人眼中,不算得上是強者行為。
而妖獸的觀念與常人有不少出入,至少這巨蜥得知那群襲擊大陸有名勢力的神秘之人,極有可能是因為齊晨帶走紫月天帝,而被迫撤走之後,它便認定齊晨是不折不扣的強者。
若非要從實力對比,它認為齊晨至少遠勝於,差點被紫月天帝以一己之力擊殺的七宗十二名帝境。
見到巨蜥短暫失神,齊晨再次提出剛才的問題:“你是否聽過齊晨這麼一號人?你又可知有關他的人,現在怎樣了。”
巨蜥被這道注入鬥氣的聲音拉回心神,如實回答:“我始終身處天山峽谷,因為一旦離開這裡就會逸散掉不少辛苦蓄來的特殊氣息,也鮮有涉足外界,並不知道你第二個問題。實則上,我也對著並不好奇和在意。”
“而齊晨這個人,我的確聽過,在超新星大賽之後,直到三年過去,都沒曾聽過他出現。不過,倒是七宗首席先後作出了一分近乎全大陸都知道的宣告,他們自認遠遠不如齊晨。而且,安定下來的七宗,也將那一屆的超新星大賽冠軍,加在齊晨身上。”
“並且,七宗在超新星大賽的一年後,又向全大陸宣佈,七宗門前皆立了齊晨的石像,感激他當初的出手。”
“我身為妖獸,最多知道這些了,你若要知道一個詳細,那就走出天山峽谷,去市集或是那座城池中獲取。”
“那就這樣,彼此分道揚鑣吧。”巨蜥像是將事就此揭過一樣,如老朋友般向齊晨道別,隨後全身便化為土體的顏色,如施展五行土遁術一樣,不改變地形的情況,向上爬去。
“我的生死符文,有效範圍是五里,你若是有把握在三息之內,渡過這段距離,那你就可以安然離去。否則的話,你再向前一絲,恐怕就要嘗些苦頭。”齊晨的眸子泛著幽綠之光說道。
在他開口道出第一個字時,巨蜥便停下了動作,感受到獸丹上浮現出之前煉化的符文,正散出一股可以控制它生機的力量,警告著它。
它像是艱難地開口道:“這位兄臺,我已經將我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了。而且,吞下你是天山峽谷中每一個妖獸的本能,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其他妖獸。”
“再說了,就算因為這點,我的生機、修為、氣血都被你吸走大半了,也算是清了我的過錯吧。”
齊晨笑了,“喜歡講道理的妖獸嗎?有點意思。不過事情的起因是你要吞了我,要將我煉化便足夠了。有了這點,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可我也重因果,間接因為你而甦醒一事,我記下了。我以神魂起誓,在我完全恢復之後,撤去你體內的符文,你覺得如何。”
巨蜥內心嘆息,推測齊晨這個身軀對應的年歲,應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怪,它踏入尊境不過百載,心智上很難糊弄對方。
不過對方能這樣說,則說明事情還有轉機,它抓住這點問道:“那你需要多久時間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齊晨微微搖頭,“不急,先帶我上去,看看這天山峽谷大概是個什麼模樣。之後,才制定恢復計劃吧。”
齊晨腳尖輕點地點,來到蜥蜴的背部,“捎上一人,對你來說並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