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還有十五息,我還能頂得住。一切的鋪墊都盡在此擊,此場勝利,必定屬於我。”腦袋開始變得昏昏沉沉,身上青木虛影也暗淡數分的源濯,喃喃自語中,終於從儲物袋中摸索出一把利劍。
他的視線中的時間似乎被夜幕侵蝕,逐漸只剩下一片黑暗,但還有有一道光亮,如皓月一般的光亮在他眼前。那是石嵐。
他步步為營記錄九次迴圈,但還未在身上留下近乎致命的傷勢。若是百世輪迴的記錄還需要一次完成,他深知自己將先會倒下。
這源於他的對手石嵐實在太強了,至今他仍感受不到其極限所在。要是不出百世輪迴這種奇招,那麼從正面擊敗他可謂是一件難事。
從一次又一次的受創,源濯他知道石嵐這個男人是超新星大賽中最耀眼的一顆星,令旁人的光芒黯然失色。而有一點他更知道,只要有人擊敗他,就能吞併他的光芒,無論是以何種方式。
現在,他源濯就是離那一步最近之人!
想到這點,源濯握住長劍的力度加大,手中的的血痂裂開,鮮血溢位。沒有對其在乎,源濯卯足了勁,低吼中向眼中唯一的光亮奔去。
光亮離他越來越近,直至他完全邁入其中,看見了石嵐仍在對著空無一人的虛空揮劍。
“我還能撐上十息,我的劍術比拼還有三息就到。屆時,超新星的首位便是我的,三塊帝印也是我的。”
“我要從那一刻開始,真正書寫我的輝煌,成為所有首席中最強的存在!”源濯的胸膛因為此刻對勝利無以復加的慾望,更為劇烈的起伏著,等待屬於他的劍術迴圈來臨。
在那之後,他就可以揮出此劍,斬向石嵐的頭顱。
七宗的高層會不會走出攔住,不是源濯所在意的,反而這個情況更合他的心意,為他的勝者地位再多添數分意義。
他開始默數這三息的流逝,而他忽然感到了眼前石嵐身上所散出的光芒更為耀眼,連同他自身的存在,無法阻止地被光芒逐漸同化。
“我看出了你無比渴望勝利。儘管沒有與那個齊晨一戰,但我預感他在這既定規則下不如你。所以,你已經是此屆超新星大賽的勝者,此屆透過共六塊帝印的獎勵,雲集了大陸近乎八成天驕的超新星大賽的勝者。源濯,我承認你是當今大陸的第一驕子。”
石嵐的聲音突然從源濯的心神中出現,這是三息中第一息的過去。
然而,源濯在此聲之下忘了倒數,他看著石嵐停下了揮劍!
他被眼前白光所吞噬著的臉容露出震撼,內心大呼不可能。
他的百世輪迴雖然因為記錄步驟減少,所以在威力施展時多出不少的限制,五息就要變換一次戰鬥方式便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堅信在百世輪迴的作用下,只能按照他的意願來重複被記錄下來的步驟,不能逾越。
彷彿洞察到源濯的心境變化,石嵐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他心神,“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將其看作是七宗長老乃至宗主看上我的理由。而為了向這幾乎是全大陸中最好的年輕一輩舞臺致敬,我也告知你此招百世輪迴出岔的原因。”
“你可知道,鬥者的戰鬥可始終都是基於鬥氣的量。哪怕是擅長肉身之力的體修,或是精通神魂之道的魂術者,他們也要用鬥氣來支撐這些方面的發展。無論是增加氣血還是擴充神魂之海的靈草,可都是吸收鬥氣而生。我與你的差距,就是鬥氣的量。”
見到光芒中的石嵐悠悠轉過身,與他對視,源濯提起的利劍緩緩放下,苦澀從他的心中出發,擴散到全身。
他幽幽開口,“這差距,有多大,才能讓你破了我的百世輪迴?還有,你是一開始就有能力破去此術,還是就在剛才做到。”
石嵐拖動腳步,走到源濯身前,“第一個問題,也幾乎與天魂首席於殲問我的內容差不多,稍後,我會告訴你。而第二個問題,你可曾聽過”做事不能絕,說話留三分”這句話?”
於源濯嘴角的苦澀轉為慘笑中,石嵐伸出雙指,點向源濯的額頭。力度不大,可源濯的眼皮隨即閉上,嘴角慘笑殘留中,後仰倒下。
石嵐身上的白光只存在於源濯的眼前世界,在齊晨等觀眾的注視中,源濯提著利劍奔向石嵐,卻在兩息後放下。
緊接著,就是石嵐停下了對虛空的揮劍,回頭走到源濯身前,向其額頭伸出雙指,源濯當即雙目緊閉,露出慘笑倒下。
兩人間的傳音,觀眾都無法知曉。
他們只知道一件事,這場最終之戰經過兩次反轉後,最終落下帷幕。
此屆前無古人,或許也後無來者的超新星大賽,完完全全地走到了終點。
獲得冠位之人,正是讓此屆超新星特意為他延遲數月的存在,這個存在名為石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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