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齊晨陸續轟出奪生、寂生兩種拳法,威力都比之前得到巨大的提升。在而就是陰陽逆生,爆發的吞噬之力令齊晨這個掌握者也感到一陣心悸。
只是除了寂生拳外,奪生拳以及陰陽逆生這兩種基於不熄永恆體領會而出的戰技,在旁人看來都是奪走他人生機、修為,為自己所用,乃不折不扣的邪法。
他現在不再是孑然一人,很多事都要慎重考慮,故而在這超新星大賽內奪生拳以及陰陽逆生都無法迸發其真正光彩。
略感惋惜,也不為無法將其使用感到極大不忿,齊晨仰頭凝望天空片刻,“是時候回去了,總不能叫她擔心太久。”
想起雨珊這個總是口不對心的女子,齊晨露出暖暖笑容,走到門前,再次推開那半掩的殘破的木門。
木門背後的一幕,叫他將步伐停下了。
肖馳竟真的隻身度過了沼澤帶,來到了寺廟的階梯上。
而這卻也是他的極限所在,此刻的他身上被密密麻麻的寂滅符文沾身,全身出現腐爛跡象,極為嚇人。
齊晨視線放前,肖馳所率領的血蘭宗弟子仍站在陣法上,二十六人仍在沼澤上鋪設道路,所走過路程僅有一半。
見他出來,齊晨可以注意到這些血蘭宗弟子臉上都掛著各色各樣的神情,有驚訝、詫異、陰沉、憤怒,而最多的則是惶恐。
“無論你從裡面得到藏寶與否,最好就此離去!若你膽敢傷肖師兄一根寒毛,血蘭宗勢必對你展開追殺!”一位眼中流露惶恐的血蘭宗弟子,此刻第一個發聲道。
“我也希望你自己在心中掂量一番,肖馳他可是血蘭宗宗主的子嗣,別因為一時衝動幹了蠢事。要知道血蘭宗的實力,是可以隨時崩解一箇中型宗門或者世家的。”名為樊楨的媚態女子也隨後開口。
之後,越來越多人出聲,他們都懼怕齊晨對現在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的肖馳出手。
齊晨沒有去回應這些聲音,帶著一絲羨慕看向肖馳,“原來,你擁有這麼多關心的朋友。”
放下這句後,齊晨從肖馳身邊走過,踏在沼澤上。沒有黑蓮出現,沼澤竟主動避讓,開闢出一條路徑!
“能聽我一句話嗎?”在齊晨踏出第二步時,肖馳突然傳出話語,聲若蚊嗡,虛弱至極。
齊晨將邁出的第二步定住了,聲音平淡,“若是你要給出一番解釋,沒有那個必要。”
“抱歉,非常抱歉。”肖馳又再傳出虛弱的聲音。
齊晨的眸光閃過一抹複雜,本來以為對此事堅定的心境翻起了半點波瀾。
與肖馳前後相識的時間不過兩個時辰,但他總能在對方身上找到往昔自己的影子,這是他最初決定要相助肖馳的一個重要的因素。
一路走來,以及之後從血蘭宗的精英弟子搜魂,齊晨都足以看出,肖馳的稟性不壞。
至於說出了背叛的言詞,齊晨知道他也身不由己。
“但說了也就是說了,哪怕是身不由己。至少,這也是他表明的態度。”齊晨內心嘆息中,泛著崩寂之意的手掌輕飄飄地落在肖馳的額頭上,叫後方的血蘭宗弟子眼眶欲裂。
耳邊傳來同伴的怒吼之際,肖馳的意識開始潰散,面前的齊晨身影也變得模糊。
他全身如陷入冰獄一樣,不斷作抖。
一股崩寂之意在此期間不斷地瘋狂湧向他的體內,肆意破壞他體內的一切。
這時,他所修的血蘭典自主執行。
肖馳的體表湧向一股血色鬥氣,與崩寂之意進行抗爭。
仍將手掌貼在肖馳眉心的齊晨,能清晰地感知到這股血色鬥氣竟與崩寂之意有一絲異曲同工之妙。
齊晨將之前對戰過的血蘭宗弟子所施展的血蘭典聯想一起,眼中透出了一抹恍然:“血蘭,在殺戮中盛放的戰場之花。因此也能與靜默的寂滅與狂暴的崩滅相融,藉此讓血蘭盛放得更為徹底嗎?”
“不過,我更能看出這並非相融。憑血蘭宗的性質還不能折服寂滅與崩滅,只能靠供奉的方式去取其力量。這一點,從不熄永恆體能化解血蘭典催生的戰技便可看出。這也是為何肖馳他能渡過沼澤,卻也弄得滿身瘡痍能看出。”
心中話落一瞬,齊晨將手掌抽離,沒有再猶豫半分地轉身離去,留下了血色鬥氣上沾染了一絲寂滅與崩滅之意的肖馳。
並且,在他轉身一瞬,這絲寂滅與崩滅開始放大,肖馳身上那慘不忍睹的傷勢竟隨著其放大而迅速修復!
在齊晨在沼澤上走出五十丈時,肖馳已經傷勢全無。他眼中沒有透出血蘭典正在緩緩進化的喜悅,望著齊晨背影的雙眼全是複雜與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