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他在險象橫生的獸魂族領地;看到了他返回幕國後挫敗顓子,解開桎梏;看到了他被當做是斷垣妖獸,幾乎被顓家三長老斬殺;看到了他知曉第五脈之事後的瘋狂;
看到了他不再是那個不能突破練氣境的笑料,驚得齊陳顓三家激起萬般殺心的同時,也在其眼皮底下離開幕國。
空間通道中的魂裂,雨珊的施救,逸雲海院長的收留以及救助,都一一落在第五脈之人的神魂之海中。
直到齊楚驕、顓樺以及陳雨馨這三人完敗於齊晨手中,死於天劫下。在君上之術下,一位位亡者復生時,畫面終止,第五脈之人已然知道所有事情。
震撼和沉默同時出現在每一位第五脈之人的心神中,更是表露在臉上。
“哥哥,哥哥。”小瓏瓏是率先打破沉默那個,此刻的她仍是幼童神志,不知那些東西意味著什麼。
她還是對在這個素未謀面的孃親懷中感到抗拒,帶著哭腔中伸出雙手,要回到齊晨的懷中。
“這個小傢伙這兩年都是你拉扯大的,不認得我們也是不奇怪。你先抱著她吧,不然哭起來就有點麻煩了。”齊辰聲音帶著顫抖說道。
小瓏瓏回到齊晨的懷中後,才消停下來,將小臉埋在其胸口,還是不能適應這麼多陌生的面孔。
在小傢伙之後,第一個打破沉默的是齊晨的孃親,她雙眼溼潤中帶著心疼,伸手緊緊地抱著齊晨,隨即抽泣不已。“你這孩子,這兩年一定很累吧。我們都在,你以後就不用再過那種日子,經歷那樣的事情了。”
齊辰苦笑,笑容中帶著感慨,也有自豪。
從剛才的畫面中,他知道了齊晨在短短的兩年中,已經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就連他們也要仰望的地步,何須再要他們保護。
反而,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們才是成為這顆參天大樹需要庇護的人。
但他身為齊晨的父親,見到自己的孩兒成長到這種地步後,更多的是自豪和驕傲。
作為父親,他沒有多說什麼,眼中帶著欣慰和自豪,伸手摸了摸已經跟他快齊高的齊晨的腦袋。
感受到那溫厚大手傳來的觸感,以及來自孃親擁抱的力度,齊晨再次落下了他的男兒淚,只是淚水中依舊是充斥著愉悅以及幸福。
久久之後,齊晨的大伯也伸手摸了摸齊晨的腦袋,“你果真是我第五脈的不世麒麟子啊。我這作為家主都未曾察覺的事情,在你的手中完美解決了。”
齊晨伸出一手,擁住了大伯。
他知道對方與自己父親兄弟情深的同時,也將彼此的子女視如己出。他也永遠記得,在自己陷入低谷時,大伯也出了很大一份力。
繼大伯齊宸之後,只在齊晨出生百日那天出現過一次、也在他一歲時逝去的叔公齊纖,來到了齊晨的面前,道出的卻不是感人的重逢,“回頭記得給我說說,跟無相五指對轟時,有怎樣的感受。我分明記得無相五指,可沒有這麼弱啊。”
他說的東西,第五脈之人都在剛才的畫面見過,當即對其這種痴狂生出笑意,讓溫馨出現在這方罩之內。
在齊纖間接牽動氣氛改變的一刻,齊晨的爺爺齊戟來到了齊晨的面前。
對於這位老者,齊晨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或許對方早已知道了齊楚驕的意圖,也知道將第五脈的氣運放在他齊晨身上,會帶來什麼後果。
但齊晨心中更加明白,爺爺只是高估了齊楚驕心中的那份仁慈憐憫罷了。沒有爺爺的伏筆,他可能也早已隨著第五脈消逝。
或許君上會將一切處理得妥妥當當,讓他也如現在第五脈之人一樣復生。但那樣,他無法遇見烽銀,也無法遇見雨珊,更無法去到逸雲海那個溫暖的地方,為其獻出一分力。
齊晨從來不後悔現在這一切,也在第五脈齊整之後慶幸擁有這段經歷。
齊戟沒有開口,只給了齊晨一個欣慰的目光,隨即伸出一手,在齊晨的肩膀上壓了壓,似乎這樣方式傳遞他的意念。
齊晨點頭,示意他接受到了,那來自其手臂上的讚賞以及信任。
接著,齊戟越過了齊晨,轉身與齊辰等人一樣,站在了齊晨的身後。
繼他之後,第五脈之人逐一上前,亦是沒有言語,將手伸向齊晨肩膀一壓,傳遞著與齊戟一樣的意念,都是讚賞和信任。
他們陸續站到了齊晨的身後,似乎正以齊晨為旗幟。
至於第五脈中不夠高的幼童,齊晨則是將其抱起,任由其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親上一口。
最後,他臉上帶著幾個吻痕,和身後站著的第五脈之人一樣,在濃霧散去一刻注視著四家聯軍。
先前站起的齊家眾人在這道目光下,仍是如之前那樣,彎曲自己的膝蓋,跪附在地上。而這次的方向,都是向著第五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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