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翰雨學院院長的話後,包括齊晨在內的逸雲海眾人面色都異常鐵青,心中那對翰雨學院親近齊晨的表現而升起的震撼急速散去,剩下的只有對這決定的無力感,以及喪失了此輪追分可能的絕望。
齊晨看向騎牛青年以及高空的兩人,他們都對翰雨學院院長的決定沒有半點意見,也預設了齊晨的存在無疑是打破了這一環節的平衡,需要將他暫時剔除出去。
“我知道他是你們逸雲海此輪的希望,但恕我們真的不能忽視這種一開始就決定了勝負的局面,這略失公允。我也不會白白讓你們蒙受損失。這樣吧,此輪第一名的成績,再減一分,就是你們的成績了。如何?”翰雨學院院長提議道。
崇谷率先點頭,“我沒有意見。”他知道再這樣糾纏下去沒有意義,既然此局再失,就需要將追分的算盤打在其他環節上。
齊晨也知道,這是上三院作出的最大讓步了。無論如何爭辯,對方都不會再讓他投入這一環節中。
若是換位思考,他也不覺得這位翰雨學院院長的選擇有何問題。他自身的存在的確是這一輪中的異數。
假若他的排序速度是尋常法士的十倍,他們只會驚豔。假若他的排序速度是尋常法士的百倍,他們也只會震驚,也不會出手阻止。但他表現出了千倍,甚至接近萬倍,這一輪將因為他打破平衡,失去了意義。
因此,細想一層,他被驅逐出此輪,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齊晨他十分不甘,這一輪他本應要發揮絕對的優勢,鐵板釘釘地拿下來,可中途折戟。
另外,他也在首輪上被人所激,令本應得到的二十分失去不止,還倒扣二十分,令逸雲海率先陷入了困局。
原本被寄以厚望的他,原本被當做是此行主心骨的他,原本應該竭盡全力報答崇谷與逸雲海恩情的他,在六院際會中成為了最無用,最為礙手礙腳的存在。
齊晨那對自己失敗的懊悔與憤恨,毫無修飾地掛在了臉上,將其映入眼簾中的逸雲海眾人都覺得此時的他既可憐也可憫。
“喂,這麼快就被打沉了嗎,這應該不是你一貫的風格吧。”崇谷來到齊晨的身邊,伸出寬大的手掌,幾乎將齊晨的整個腦袋握住,用力地揉亂他的頭髮。“你不改變你現在的心態,我可是很困擾的啊。”
“在我與老頭子將你當做此屆六院際會的主心骨時,我們都未曾知曉你有現在的本事。在我一開始的算盤中,這一局我們的排名也只是後三名而已。”
“現在因為你的表現,至少在此輪也為我們謀得一個第而的成績,這已經超出了我在知曉你掌握空間法術前的估計了。”
“最重要的是,我與老頭子將你當做主心骨,是因為那已經透入了你骨子中的狠勁與毅力。有你的存在,能讓張弦他們更為地投入這一年中的訓練。在正賽上亦能憑著你的堅毅與意志最大程度地盤活逸雲海,這才是主心骨的存在與作用。”
“你後來的成長超出了我的預計,即便是你丟了這盤,也攪黃了上一環節,我還是在你以及你們身上看到了逸雲海三連冠的可能性。”
在崇谷的話語中,齊晨看向張弦等人,將其眸中的信任一一捕捉,他的心境有數道暖流流淌,沖刷心神,令躁動的心境緩緩平復。
在他的眼睛一閉一睜間,崇谷知道那個真正的齊晨回來了。
“好吧,既然我們這場什麼也不做也能拿個第二名成績,那就好好利用這輪中剩下的時間,重新佈置戰術!”崇谷將兩片葉子塞入口中後,伸著懶腰說道。
隨後,他回頭看向齊晨,“你先不用摻和進來,再給我好好調整情緒心態。”
說罷,他就與逸雲海眾人離開齊晨的身邊,只剩下了翰雨學院學院與其相對。
天空中,來自曦元學院的兩人與崢露學院的騎牛青年似乎有不少話要說,一同升到高空,身影暫時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與翰雨學院院長對視的齊晨漸漸感到了尷尬,一時間不知如何面對他。
這時,翰雨學院院長率先開口道:“我知道我的做法很讓你惱火,但我除了與你同為散緣之人的身份外,還是上三院的院長之一。尤其在六院際會中,我必須保持中立的位置,我不得不這樣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