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為了逸雲海,現在的我,大概什麼都能做。”齊晨耳中迴旋著這句話的同時,將膝蓋彎曲,與崇谷一樣跪在地上。
“剛才是我鬼迷心竅,才做出那等事情。我真心為其感到悔疚萬分,並願意向對方投以我最真摯的歉意,希望你能原諒我的衝動之舉。”齊晨看著那個黃山學院之人,一字一字地清晰吐出。
但他的臉上卻沒有掛著他所說的歉意,只有無盡冰冷。
“你那臉上的神色似乎仍像是要將我給活剝了,別說我了,就算是在場的每個人都難以相信你所說的真摯歉意啊。”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這個黃山學院之人臉上詭異笑容更盛,刻薄說道。
可他話落一瞬,臉上那讓人咬牙狠狠的笑容僵化,眼神充斥著驚訝。
他目中的齊晨抬起一手作出手刀狀,沒有半點遲疑,狠辣果斷地將手刀破開自己的左側胸膛,再次取出間將一顆仍在跳動的血紅心臟掏出,隨後臉色蒼白間將心臟捧在雙手,向他遞出。
這個動作完成的同時,不少尖叫連同倒吸涼氣聲一併傳出。就連作為六院際會絕對主宰的上三院之人,也對這一幕感到難以置信與無以復加的震撼。
捧著自己心臟的齊晨,臉色如同白紙一樣駭人,但他的嘴角卻是上彎,以譏諷的語氣說道:“這就是我對閣下最真摯的歉意,莫非,你還能在這世上找到比這更真摯的歉意嗎?如果有,我也能照做。”
“你的口吻,分明就是在逼迫我們原諒你。這未免太”盛氣凌人”了吧,非但對我的黃山學院的選手展露殺機,還在賣弄把戲,請上三院的評審們還我們一個公正的說法!”黃山的領隊拂袖怒道。
他的話讓上三院的三十三人感到不無道理,齊晨臉上依舊掛著譏諷和冰冷,絲毫沒有悔疚的意思。
但上三院的評審更清楚,造成這個局面的極有可能就是那個與齊晨對戰之人。
對方那詭異的笑容由始至終都暴露在他們的眼中,似是處心積慮地準備著這一幕。這令他們頗感不悅。
作為主評審的三位中年男子相互對視一眼後分離,重新審度了現在的狀況。但他們的目光更多是停留在仍然雙膝下跪的崇谷身上,再次對視時,以無聲的精神力展開交流。
“萬年難得一見的三生魔元體,現在卻是露出了這般姿態。唏噓啊,就算他失去了未來,但這無疑讓原本心高氣傲的他折去了尊嚴。我以翰雨學院的代表人選擇站在逸雲海這邊。”
“無論是那個率先暴起,展露殺機的逸雲海之人,還是那個一直露出詭異笑容,欲藉助我等之手行計的黃山宵小,都讓我感到不悅。以我個人的立場是想將這兩個人都同時驅逐。但既然我被選作六院際會的主評審,就要對其絕對負責,我以曦元學院的代表人選擇將這場爭執率先發難的逸雲海刺頭驅逐出去。這樣也是對他最好的做法,那顆心臟沒有受損,在半柱香內還能接上。”
“唉,崇谷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已經成為我崢露學院的一份子,也至少與我等平起平坐。當初也不是內部問題的話,肯為他取出傳說為法神所擁有的往生凰涅花,現在也不用展現這般姿態了。我崢露學院始終對他有欠,也對法士界有欠。我以崢露學院的代表人選擇站在逸雲海這邊。但我並不是認為可以完全認為赦免那個小子的衝動行徑。我建議他若是能在半柱香內接入心臟後痊癒,就讓他繼續作為逸雲海選手參與接下來的環節,而亦要將此輪的勝利抹去,並讓逸雲海反扣二十分作為小懲大誡。”
一番商議過後,翰雨和曦元都認為折中的做法最為合適,所以都傾向於崢露學院的做法,並將其宣判出來。
“切,這群上三院評審作出的決定幾乎與我設想的找不了半點邊,我以為正常的情況至少令那個傢伙與我一起退賽。算了,反正之前一直對他露出殺機都是未果,我也預感沒有那麼順利了,所以還留有不少後手呢。接下來,我還會讓你繼續栽下去的。”挑釁齊晨的黃山學院選手陰冷暗道。
“喂,這個你還要不要?”已經與崇谷一起站起的齊晨,將手中的心臟往前推了推,繼續帶著微笑說道。
他臉上的蒼白已經慢慢恢復血色,上三院的三十三人再次露出了震驚,他們皆是感受到了齊晨身上再次傳出了心臟跳動的聲音,極像是已經長出了一顆。
面對齊晨的挑釁,黃山學院的領隊淡漠道:“既然你要給,我們為何不敢要呢?”
“不!不要!”挑釁齊晨之人在其領隊出言之後立即拒絕,在不少人的詫異中轉過身去。
被其反駁的黃山學院的領隊卻也沒有再次出言,這幅模樣看上去像是對其言聽計從。
這一幕,讓上三院等人再次對黃山學院之人感到了不可思議。
“算了,只要不做出格之事,我們也無權無由去管。當年的崇谷不也是說一句,玄火學院的領隊就聽一句嗎。或許那個傢伙也有不同尋常的地方吧。”代表曦元學院的主評審傳音後,宣佈稍整半柱香後再次將此輪單人對戰的環節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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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掌心湧出一股吞噬力,將手中那個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分解成一團血霧,再將其吸入體內。
他微眯著眼睛,不斷對心中那幾個猜測進行篩選剔除時,被崇谷猛地拽住了耳朵,拖著走回逸雲海的方向。
“這個人,你們的主心骨,曾被視作此行最大寄託的傢伙,也是黃峰、六花你們的副隊長。他做了什麼事情你們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吧。”
“不說已經在那些主宰著六院際會的三十三個評審心中留下了極差的印象,他非但將二十分丟了,還讓我們倒扣了二十分!上一年你們的天才學長僅僅以一分之優勢壓下了塵陸,但現在人家還是原班人馬,還多了一年的訓練。你們說,是要把他活剝了還是凌遲千刀了!”崇谷拽著齊晨的耳朵,凶神惡煞地對著張京儀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