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身上蕩起一片黑光,撞擊四座石像,卻不能將其毀滅,僅僅讓其挪動位置。落下時,石像沒有直接砸在他的身上,那股重疊數倍的鎮壓之力卻依舊落在其身上,將其帝境的威壓壓回其體內。
與此同時,展現鋒芒的漫天豔紅花瓣射來,劃破了他的黑衣,並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白痕。
這證明他的肉身極強,無視這花瓣的攻伐。可花瓣漫天,無窮無盡,依舊射在他的身上。黑衣青年的黑衣被切碎,露出的身軀。其身上的白痕遍佈全身,而且隨著花瓣的無休止的衝擊,他身上的白痕開始泛紅,最終有鮮血滲出!
憑藉著設局,顓樺三人竟真的令這個展現帝境之威的青年遭遇創傷。
可他們心中對此局面並不滿意,他們曾設想這第一重殺陣必定至少能讓其陷入重傷。而準備這重殺陣,已經耗費了近五十億的鬥晶。
“你們,可別小看我了!”全身的青年怒吼間,再次身上再次顯化一襲黑衣。一條略顯虛幻的黑龍從他的體內撲出,亦是散出帝境之威,擺尾間逐一掃過四座石像。
石像內部散出嗡鳴聲,更有一股意志消逝。雖然表面仍沒有半點損壞,可鎮壓之力卻迅速減弱。
看著黑龍,齊楚驕心中閃過一抹複雜。儘管已被黑衣青年煉化,可其上還殘留著齊家的氣味。
這條黑龍,正是屬於齊晨妹妹的龍魂!
脫困而出的黑衣青年揮袖間,一百座大山以及一百條河川同時出現在高空。不僅陳家,就連其所在的趨芊府三成面積都在其覆蓋下。
整百山河遮天蔽日,令整個陳家沉入黑影中,當即還留在其中的族人每個都人心惶惶,以為是君上的反撲。
他們每個人胸前的玉簡微亮,並有一股神魂之力傳出,安撫他們的心神,他們的緊張感也漸漸被壓下。
“你們究竟做了多少準備!”凝聚出整百山河的黑衣青年遲遲沒有將其投下,此刻聲音出現了面對君上亦沒有過的顫抖,神色徨徨地看著面前一張展開的畫紙。
一隻墨筆自動,蘸上暗紅色墨水在潔白的畫紙上迅速勾畫出黑衣青年的身形輪廓。
就是因為面前景象,黑衣青年感覺自身被攝入畫卷中,無法將山河投下,也無法動彈。
“出於對帝境的尊敬,還是讓妾身告知你吧。”陳雨馨躬身道:“畫卷本身是由年份達兩千年的靈木所制,而墨筆則是一煉器宗師採取近百種靈木煉成,筆頭的細毛則是取自帝境兇禽的本命翎毛。”
“其中最為重要的還是這些墨水,這是採集了我陳家將封穹鎮淵決修煉極致的先祖精血祭煉而成,每一滴都蘊含巨大的封鎮之力。雖然先祖們都被桎梏所限,只能停留在皇境巔峰。但量變總能引起質變,經過數千載的傳承與不斷的萃取,這每一滴都能封鎮一名尊境巔峰。三者結合,自然也能封鎮元氣尚未恢復的前輩了。”
待將黑衣青年的整具人影都勾畫而出時,墨筆停下,與那碗暗紅色的墨水一同回到陳雨馨的手中,被她收起。
這時,顓樺動了。他的嘴中吐出混沌天匙,吸納鬥氣間化為七尺長劍,高舉間向著黑衣青年一笑:“不知前輩可曾設想到自己會有這般景象。”
說罷,他在黑衣青年的猙獰中揮下長劍,將勾畫對方的畫卷一分為二。
高空上遮天蔽日的整百山河迅速虛幻消散,黑龍亦在哀嚎中倒卷會黑衣青年的體內。後者在畫卷被斬裂之際恢復了行動之力,卻是雙腿跪在地上,張口間吐出一口粘稠的黑血。
他的體內不時傳出五行、四象等氣息。裸露在黑衣外的面板迅速消融,如在遭受劫難。
繼兩人之後,齊楚驕也作出行動。雙手合十間,這個到處皆是敗花殘枝的花園猛地晃動,三口大井從地面升起!
三口大井呈三角之勢將黑衣青年圍住,清澈的井水更是將他的身影投映其上。
齊楚驕三人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瞬息間來到大井旁,皆是舉起一手,將他們的精氣神提升至極致,猛地按入井中。
這一擊,令平淡無波的井水泛起漣漪,黑衣青年投映其內的影像也破碎。這令他仰頭尖叫中渾身冒出血珠,氣息再次萎靡。
他的境界開始掉落,不復帝境。